堅持讓我納她做妾,我能給她的也只有一個名分,不會進她的屋子。你若真心疼她,就該幫助她走出陰霾,而不是縱容她糊塗下去,在王府耽誤了下半生。”
殷蕙的睫毛動了動,終於願意與他對視了:“你待她,只有兄妹之情?”
魏曕頷首。
殷蕙笑了,笑得諷刺,只是不知是在諷刺誰:“可我剛嫁給你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說你與表妹青梅竹馬,如果不是父皇橫插一腳,你會與表妹成親。”
魏曕臉都黑了:“誰說的?”
殷蕙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們還說,你以前很愛笑,跟表妹在一起時笑得可溫柔了,都是因為娶了我,才突然變得冷冰冰。”
魏曕已經氣得坐了起來,略加思索就有了懷疑的目標:“紀氏最喜搬弄是非,是她吧?”
他平時稱呼紀纖纖都喚二嫂,這會兒直接叫“紀氏”了。
殷蕙沒有回答。
魏曕先氣紀纖纖,看著她眼中的嘲諷,又忍不住責備起來:“你既然計較這些謠言,為何不找我對峙?”
但凡她問一句,都不用把謠言當成刺放在心裡十多年。
他一無所知,沒有任何影響,難受的是她自己。
傻不傻?
紀氏是什麼玩意,她剛嫁過去的時候不瞭解,後面相處那麼久,她就一點都沒懷疑過紀氏在胡說八道?
殷蕙嗤道:“我敢嗎?您是尊貴的皇孫,朝一個商戶妻子擺臉色,我還能追問理由?還是您能否認,當時您真的一點都沒有嫌棄我的出身?”
她不傻,她看得出來,奈何身份懸殊,她只能忍!
但凡他與她身份相當,他敢擺冷臉,她就敢和離回家!
夫妻倆怒目相對,一個氣她傻,一個氣他冷。
眼看魏曕又要開口,殷蕙翻個身,背對他道:“睡吧,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睡吧,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魏曕難以置信地看著殷蕙拉起被子擋住臉,真的閉上了眼睛。
睡覺,此刻他哪裡有心情睡覺?
紀氏在背後那麼編排他,她竟然還信了,真以為他與表妹有什麼不清不楚!
難怪他動身前往紹興之前她便是一副介意什麼的態度,原來是猜到他會順路去探望表妹,擔心他與表妹“舊情復燃”?
“我與表妹只有兄妹之情,我待她與待二妹、三妹沒有任何區別,你不該聽信謠言。”
魏曕沉著臉道。
他不肯乖乖睡覺,又來責備她,殷蕙氣笑了,睜開眼睛,對著床板道:“不是一個人那麼說,我如何知道是謠言?眼見為實,可我身份低微,沒有資格去燕王府做客,我如何有機會親眼觀察你有沒有朝自己的表妹溫柔淺笑?”
魏曕神色更冷,不是一個人挑撥離間,除了紀氏,還有誰?
大嫂、三妹都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與紀氏走得近的,也就剩二妹魏杉。
這二人串通起來騙她,對她們有何好處?
無非就是看不起她,故意編造謠言看她難堪。
憤怒過後,魏曕忽然知曉了她剛嫁進燕王府時真正的處境。
他知道大嫂、二嫂可能會在心裡看不起她,卻不知道其中有人除了態度傲慢,竟然還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欺負她。
如果她跑來找他訴說委屈,當時魏曕肯定會澄清謠言,會去教訓紀氏、魏杉,可她一句都沒有說過。
為何不說?
因為她怕他,本就怕他的冷,再信了那謠言誤會他心有所屬,她哪裡還敢開口?
魏曕躺了下去,連著被子將她擁入懷裡。
他抱得很緊,寬闊的肩膀微微壓著她,呼吸落在她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