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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婉謙遜地搖搖頭。
永平帝始終笑著聽著,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三郎。
孫子們逐漸長大,越大玩得花樣就越多,學宮的管事太監就撞見過三郎與二郎賭錢。
最不該把銀子當回事的五郎、七郎,可從未參與過。
金陵的早春時冷時熱,可能前一天還是豔陽高照,穿夏裝都行了,第二天馬上就冷得人想燒炭取暖。
剛進二月,寧姐兒就病了一場,頭熱流鼻涕咳嗽,白天病懨懨的晚上又睡不好,瘦了一圈。
先是寧姐兒,跟著衡哥兒、循哥兒也都流起鼻涕來,怕影響其他皇孫,殷蕙早早派人去宮裡給孩子們請了假。
其實也不止衡哥兒三兄妹,別的王府裡也有孩子生病,包括楚王府的二郎、四郎、莊姐兒。
紀纖纖還特意來了一趟蜀王府,跟殷蕙打聽衡哥兒三兄妹是何時發病的,殷蕙如實相告,紀纖纖一聽四郎病得比寧姐兒還早,頓時無話可說。
殷蕙猜,如果不是四郎先病,紀纖纖可能要把這病的源頭賴在寧姐兒頭上。
平時紀纖纖陰陽怪氣別人,殷蕙都不放在心上,這次紀纖纖意圖遷怒她的孩子們,殷蕙很不高興,紀纖纖告辭時,她都沒去送。
待到二月中旬,三兄妹的病陸續好了,雖然病的時候瞧著可憐,病一除馬上又恢復了曾經的活蹦亂跳,吃飯也吃得很香。
殷蕙看在眼裡,心中歡喜,結果沒過兩日,她也開始喉嚨難受,很快演變成了咳嗽。
怕再把病氣過給孩子們,殷蕙不再允許孩子們來探望。
金盞、銀盞攔得住孩子們,攔不住魏曕。
殷蕙因為服藥,沉睡了一下午,迷迷糊糊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就見魏曕坐在床邊。
殷蕙下意識地拉起被子擋住嘴,目光掃了一圈,指著斜對面桌子上的面紗,對魏曕道:“您幫我拿過來吧。”
魏曕幫她拿了。
殷蕙戴好面紗,由他扶著靠坐在床頭,遠處窗戶都開著,微涼的春風捲著淡淡的梅花香飄進來,再帶走屋內的藥味兒。
“渴不渴?”魏曕問,她的臉太紅,眼角也很乾澀。
殷蕙點點頭。
魏曕就將茶壺、茶碗拿過來,坐好了再幫她倒茶。
殷蕙看看他俊美的側臉,很快又移開視線,啞聲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魏曕道:“該吃晚飯了。”
說完遞了茶碗過來。
殷蕙接過茶碗,偏過臉,背對他喝。
魏曕走開了,她一邊喝茶一邊看過去,發現他停在洗漱架前,打溼一條巾子,擰乾些,再走回來。
“擦擦臉,舒服些。”
那巾子竟然是為她準備的。
殷蕙垂著眼接過巾子,低聲道:“這邊病氣重,您快出去吧,我不在,您多陪陪孩子們。”
魏曕能感覺到她的不自在,只當她真的擔心他也病了,便點點頭,出去了。
殷蕙取下面紗,將溫熱的巾子鋪在臉上。
絲絲熱意讓人舒適,又是素來冷淡的夫君親手送過來的,若非知道他即將帶另一個女人回來,殷蕙肯定會甜蜜得馬上病癒。
可她知道啊。
殷蕙這場病,比孩子們病得都久,魏曕甚至還從宮裡帶回一個御醫為她診治。
可能御醫的方子確實更管用吧,喝了幾日,待到三月初,殷蕙終於徹底病癒。
這會兒天也進入了穩定的暖春時節,蜀王府裡花團錦簇,下午衡哥兒、循哥兒從宮裡回來,殷蕙就帶兄妹三個一起去逛花園。
這日魏曕回來得比較早,聽丫鬟說他們母子四個在花園,他便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