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氣喘吁吁地對徐清婉道:“夫人,王妃叫您過去說話!”
徐清婉瞥眼紀纖纖,與殷蕙點點頭,儀態端莊地走了。
紀纖纖對著她的背影扔眼刀,扭頭對殷蕙嘀咕道:“要不是她出身好,就憑她的臉,王府選丫鬟都輪不到她。”
殷蕙皺眉:“二嫂這話太難聽了,您再這麼說,我以後可不敢跟您坐在一塊兒。”
紀纖纖知道她誰都不想得罪,哼了哼,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王妃有什麼事,叫得這麼急。”
殷蕙回憶片刻,想起來了。
果然,到了傍晚,從勤政殿回來的魏曕就告訴她一個訊息,徐王妃的父親、徐清婉的祖父鎮國公,本朝赫赫有名的開國元勳大將軍,上個月病逝了,建隆帝悲痛不已,追封其為“武寧王”。
鎮國公乃本朝開國元勳,真正的戰功赫赫,既有軍心又有民心,他這一死,百姓間都有潸然淚下的。
燕王府齊聚一堂,為其準備了一場哀悼宴。
燕王年輕時曾跟著鎮國公打過幾次仗,鎮國公謀勇絕倫又公忠謙遜,燕王發自肺腑地敬佩這位岳父,在妻妾兒孫們面前提及鎮國公的功績時,燕王竟幾度哽咽。
他一哽,殷蕙等人就跟著擦淚,沒有眼淚也要做出這樣的動作。
徐王妃、徐清婉哭得眼睛都腫了,無論作為女兒還是孫女,離家這麼久,一次也不能回去探親,如今與至親陰陽兩隔,怎能不悲不傷。
世子爺魏暘的眼圈也是紅的。
大郎、三郎、六郎、眉姐兒都還小,更沒有見過傳說中的本朝戰神,只能看大人們的神色做出緬懷狀,哭是哭不出來的。
哀悼宴結束,眾人分頭散去。
一離開勤政殿,紀纖纖的神色就輕鬆起來,心裡很是幸災樂禍。徐清婉只有身世比她強,如今徐家最厲害的老爺子沒了,徐清婉的父親雖然繼承了爵位,可其父無論在戰功還是民心上都遠遠不如老爺子,徐家這戶新貴的沒落乃遲早之事,不像他們紀家,乃金陵城幾朝的名門望族。
不過,鎮國公深受軍民敬仰,連公爹都為他哭了,紀纖纖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說什麼不敬的話。
到了東六所,幾房人紛紛道別,乘著夜色回了自己的院子。
孩子們被乳母帶走了,丫鬟們伺候殷蕙、魏曕洗漱。
歇下後,殷蕙聽見魏曕嘆了口氣。
他是武官,從小聽著皇祖父與幾位開國大將的戰功長大,如今一位傳說中的大將軍病逝了,難免惋惜慨嘆。
殷蕙安慰般握住他的手。
魏曕反握住她,什麼也沒說。
徐王妃那邊,燕王也在安慰妻子,喪禮都準備好了,燕王也替老爺子寫了一份悼詞,明日一併送往京城。
燕王對自己的這份悼詞非常滿意,既表達了他的緬懷悲痛,又沒有提及徐老爺子的豐功偉績,免得父皇聽說不喜。
徐王妃看過丈夫的悼詞,再度落淚。
她爹都死了,王爺還在這裡算計。
不過,出嫁從夫,徐王妃雖然不滿丈夫的涼薄,卻也知道丈夫才是她日後的倚靠。
徐王妃擦掉眼淚,打起精神給兄長寫了一封家書,寫好了,也拿給燕王看。
在這封家書裡面,徐王妃特意提到了丈夫的幾番落淚。
兄長承爵,丈夫肯定希望兄長能偏向燕王府這邊多些,有什麼事時在皇上面前多替燕王府美言。
這種話,由燕王來說,拉攏的意思太明顯,既損害燕王的顏面,傳出去也容易授人以柄,由徐王妃說剛剛好。
燕王看了妻子的家書,將妻子抱到懷裡,夫妻倆又為老國公哀嘆了一番。
七月下旬燕王府把喪禮送過去,中秋前,新任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