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地靠在她腿邊,語氣關切,“阿孃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好?”
“不是黃氏那個賤人!”林氏氣憤非常,連臉色都扭曲了,“整日拉著你爹爹,你爹昨晚都沒回來。”
聞言,黃鶯滿臉黑線,哪有母親當著10歲大的孩子說自己房裡事的。
一旁的碧柔也擰了擰眉,心道,難怪老太太不喜歡大奶奶接近姑娘,這話也太生冷不忌了。姑娘還是個孩子呢,奶奶怎麼能這麼說話。
姑娘是大家閨秀,日後可是要嫁入官家的,再不濟也是大商戶,可不能學得跟大奶奶一樣粗魯。她剛要出聲提醒一二,就見黃鶯回了頭,吩咐道:“碧柔姐姐先出去一下,我跟孃親說些親密話。”
碧柔雖然看不上林氏,但對溫柔大方的黃鶯還是很敬服的。聞言,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娘。”黃鶯摸了林氏手上的墨汁有些心疼。母親沒念過書,為了父親自己苦讀,硬是學會了認字,背下了詩集。
其實黃鶯真不覺得母親需要這樣拼,她只需要有美貌就夠了。即便她再苦學又如何,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反而越發襯出黃姨娘的氣質了。
女兒在身邊,林氏就彷彿有了主心骨般,神色委屈地抱怨,“你是不知道你爹爹,說我寫得字難看也就罷了,還總誇黃氏那個賤人,說我不如她。”
林氏越說越委屈,最後居然哭了起來,“不如她,他還娶我,怎麼不娶那個黃妹妹啊。哼,跟自己名義上的哥哥苟、且在一起,也好意思說是清高才女,我呸!”
“娘!”黃鶯冷了臉,孃親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她倒了杯茶給林氏,細聲安撫,“娘,彆氣,喝杯茶。”
林氏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就是這麼沒心肺,端起茶就灌了下去。黃氏幾次故意氣她,最後都是將自己氣得病倒了。
哭了一會,林氏又瞬間眉開眼笑了,來回端詳著黃鶯,嘿嘿直樂,“我的鶯兒又美又聰明,比黃鸝好多了。嘿嘿,她的女兒比不過我。”
黃鶯一邊用帕子給林氏擦臉上的淚痕,一邊不動聲色地引導,“我生的好,還不是因為娘,娘你最好看了。”
“可不是!”說到這個,林氏又得意起來,彷彿重拾年輕時的自信,“當年啊,你娘我可是縣城中最美的娘子,到你外公家求親的媒人都快把門檻給踩沒了。”
黃鶯笑笑繼續道:“孃親你最好看了,比黃姨娘好看一百倍,她呀,就是因為沒有你好看,心裡妒忌,才跟你比文采的。”
“是嗎?”林氏不信,“她在我面前都是挺傲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那娘你願不願意跟她換,用你的美貌換她的文采。”黃鶯逼近一步。
果然林氏愣了,好一會,搖搖頭,“我才不要呢,你爹爹總說我是榆木腦袋,但也總是盯著我看呆了去。”說到這,林氏語氣有一絲甜蜜。
看著容顏嬌媚的林氏,黃鶯眼中有些溼,還說是穿越人呢,連自己母親都開解不了。前生,母親雖然心寬,但到底扛不住黃姨娘三番五次地氣人,最後心氣鬱結,連臉色都黃白難看,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美貌。
父親本就是因色生愛,母親沒了美貌,文采比不上黃姨娘,乖巧比不過陳姨娘,父親哪裡眼中哪裡還能有母親。
父親就是母親的天,沒有了這天,她哪裡活得下去。之後鬱郁成疾。
母親若不是早有暗疾,也不會那麼容易瘋。
想到這,黃鶯眨下眼中的溼意,繼續引導:“就是嘛,所以說黃姨娘是嫉妒您。您看,她不敢拿美貌跟你比,就比您的短處。您何必理她呢,安心養護身體,保護容顏才是最重要的。”
見林氏若有所悟,黃鶯加了一劑猛藥,“您看您,整日只知道練字生氣,忽略了面板,臉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