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是姐妹,要守望互助,可千萬別離了心。”
“祖母放心。”黃雀乖巧地低頭,“雀兒心裡明白著呢。”
老太太點點頭,又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黃雀點頭,快步離去,等出了門口腳步又慢了下來。
她聽見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呀,怎麼就那麼沒出息,黃鸝說得還真沒錯,一個奴才秧子也值得你上心。他可是賣身為奴過的人,大字不識一個,頂天了也就是個奴才頭。你難道想讓你王妃姐姐有個奴才妹婿嗎,你丟不丟人!周家那個秀才可就不一樣了,身家清白,又是靠著你,肯定會對你好。等日後中了進士,有你秦王姐夫提拔,你可就是官太太。”
門口的黃雀臉色發白,指尖陷入掌心,幼嫩的手掌頓時出現八個紅痕。
原來……她是奴才秧子!
黃豆此刻唇上都沒了血色,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低聲認錯,“太婆,您彆氣了,孫女知道錯了。衛、衛管事畢竟是未來三姐夫,您別這麼說。”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祖母知道你,性子雖是跳脫,實則心裡是有主意的,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不準再提,就當沒發生過。”
“孫女明白。”黃豆低頭。
祖孫兩個又低聲說了幾句別的,黃雀聽不見,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出院門時,正撞見返還的碧清。黃雀揉了揉臉頰關切道:“二姐姐怎麼樣了?”
見黃雀眼中的關切不似作假,碧清心裡面嘆氣,這三娘子真是善心人兒,二娘子惡語雖是針對四娘子,但也是絲毫沒顧及到三娘子,想不到三娘子竟然這麼關心她。
“老太太的意思是關她一段時間,別壞了您和四娘子的名聲。”
黃雀點點頭,“嗯,我去看看二姐姐吧,她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碧清點點頭,握住黃雀冰涼的手,“那三娘子小心點。”
——
沒幾日,黃鸝就打傷了送飯的丫頭跑了出來,將黃豆愛慕衛鎖一事透給了衛鎖,弄得府中下人人盡皆知。
“我苦命的女兒。”陳氏抱著黃雀默默流眼淚。
黃雀低著頭,不做聲,大腦卻興奮得厲害。
她終於不用嫁給一個奴才了!
她有些想笑,毀了和衛鎖的親事,祖母會不會愧疚,大姐姐呢,大姐姐知道後會不會幫她找一戶高貴人家?
黃雀覺得自己著了魔,那壓抑十幾年的自卑噴薄而出,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們都嫁的好,她卻只配嫁給奴才。
她不甘心!母親是奴才,她也十幾年伏低做小,難道還要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永遠低其他姐妹一等嗎?
此時此刻,黃雀的記憶變得異常清晰,從小到大,她們姐妹四個吃得用的都是一樣的,而老太太除了偏疼大姐姐,對她們三個也都是一視同仁。但是細想想,其實又不一樣的。
是她太粗心了沒注意到,還是根本就不敢想,自欺欺人。
所有藏在繭中保護自己的蟲,要想變成美麗的蝴蝶,就必須扯開那層保護層。
老太太心裡把她當作奴才又如何,她會向所有人證明,她不是奴才。也許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極為艱難的,但她並不畏懼!
衛鎖在園子中攔住黃豆,此時此刻,親事黃了的衛鎖,面對著黃豆,心中壓抑著難以言說的憤怒。
長在市井中的衛鎖,語言刻薄到黃豆無法承受,“今兒過來問問四娘子,您是看上小的哪了,之前不還是叫小的奴呢嗎,您是自打嘴巴上了癮,還是直接利索,索性臉皮都不要了!”
黃豆臉色發白,好一會才緩過來,聲音艱澀地像是磨了沙子,“對不起。”
“呦,小的承受不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