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嬤嬤忍不住肉痛,心疼道:“娘娘三思啊。”
陳貴妃擺了擺手不在意道:“聖人養生,近兩年都不近女色了,留著也沒用。況且聖人心軟長情,根本不需要固寵。”說到這,她呵呵了兩聲,有種老巫婆的感覺,曲嬤嬤竟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年祝妃活著的時候鬥不過我,死了,我也要她不得安寧,壞了他兒子的身子骨,讓她連一絲血脈都沒有。”
陳貴妃越說越高興,心情逐漸好了起來,居然還跟朱姣說了兩句話,令朱姣受寵若驚,“沈璋那小子少時生得就像祝妃,這些年過去了,估計會越長越好,你倒是好命。”
想了想,陳貴妃又道,“他年少肯定貪歡,你多勾著他點。要做什麼,應該怎麼做,你心裡應該清楚。”
朱姣連忙跪下磕頭:“娘娘放心,朱姣的命都是您的,願為娘娘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呵呵。”陳貴妃又咯咯笑了起來。
——
靠近京城,沈璋就從馬車上下來,轉為騎馬。
這些皇子雖然不滿皇上對沈璋這般厚愛,但心裡都存有一分好奇的,想看看這個離京多年的八皇子到底什麼樣子,可堪秦王這個封號?
結果遠遠地就看見領先一騎高頭大馬,沈璋直至近前才勒緊馬繩。
見他這般狂妄,包括太子臉色都有些不好,那些跟隨的屬官更是在心裡將沈璋一直貶低,狂妄,不識禮,沒見識……總之各色貶義詞彙不要錢地往他身上扔。
四黃子晉王有想過沈璋會是什麼樣子,也許膽小,畏畏縮縮;或許強裝鎮定,外強中乾;又或者識禮懂事,風度翩翩,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狂妄。
一個養在陋地,六七年沒入皇城的皇子哪有資本狂妄。
沈璋的馬飛快駛來,直到靠近眾人一射之地,才猛然勒緊韁繩。饒是晉王這馬上將軍,見過千軍萬馬的都變了臉色,強忍著沒躲開。
除了太子和晉王,其他人都嚇得屁滾尿流,躲到一邊去了。
而沈璋自始至終面色不變,翻身下馬,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懼怕,沒有怯懦,更沒有目中無人,“臣弟給太子殿下請安。”他單膝跪地。
太子被沈璋風度所折,好一會才笑著上前扶起他,“八弟快起。”
沈璋站起來,目光掃向晉王,還有紛紛站回原地的楚王、寧王,微一頷首,“弟弟見過諸位兄長。”
“好小子!”晉王大笑出聲,上前拍了沈璋肩膀一下,“這騎術連哥哥我都不及,咱兄弟倆可要好好切磋切磋。”說完,晉王不動聲色地收回被震麻的手臂,本來想給臭小子一個下馬威,收服了他,不成想卻被反將一軍。
晉王是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兇狠勇猛的瓦剌人的血,他那大掌跟鐵掌似的,身板好的壯碩大漢都受不得他一掌。
而沈璋……晉王眼底一黯,這小子身上是有真功夫吧。
不過這般不知收斂,不藏拙,到底是自負猖狂,還是真有兩下子。
晉王有些看不清這個弟弟了。
皇上著急要見沈璋,他是自己騎快馬過來的,黃鶯的車駕還在後頭,就留了些官員女眷等候黃鶯,沈璋隨同太子等人一塊進宮。
皇帝已經在紫宸殿等得不耐煩了,來回踱步,偶爾還要問聲劉寶:“我今天穿得衣服怎麼樣?”那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等候心上人呢。
劉寶趕緊抬頭仔細瞅兩眼,點頭稱讚,“陛下穿得好,明黃常服舒適莊重,既不怠慢,又沒有疏離之感。”
皇帝很滿意,不過還有些憂心,“不然我穿朝服吧。”
換朝服就來不及了,我的皇上!
劉寶趕緊道,“秦王殿下等已經快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