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順,可他並不傻,劉老恭人今天的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不僅是女兒和二皇子的親事,就是他的前程也要完了。
他苦苦相勸,勸劉老恭人不要再說了,反而又被劉老恭人罵了幾句。
童嬤嬤嘆了口氣,道:“老爺平素很孝順,從不會頂嘴,無論老恭人罵得再難聽,老爺也都是乖乖聽著,可那晚老爺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發起了脾氣,老恭人那性子,唉,就算是老太爺在世時,老恭人也是想怎麼罵就怎麼罵,這府裡除了夫人,就沒有人敢和老恭人使性子的。老恭人很生氣,她舉著自己的手,老恭人喜歡種菜,以前或許是貼補家用,可現在是真用不著,她就是自己喜歡而已,老恭人的手上都是繭子和裂口,她讓老爺看她的手,說她這雙手都是為了劉家,為了老爺,老爺欠她的母恩,劉家欠她和她孃家的恩情,一輩子兩輩子也還不完。”
華靜瑤凝眉,問道:“兩輩子也還不完?”
童嬤嬤又嘆氣:“是啊,老奴不敢說謊,老奴的小孫兒唉,造孽啊!那天老恭人就是這樣說的,老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就對老恭人說,說老太爺還了一輩子,早就還清了,對了,還說了一個詞,就什麼挾什麼恩,老恭人就打了老爺一記耳光,說老爺是白眼狼,說劉家的根子就壞了,所以才會生出一窩子白眼狼,還說老爺不孝,她要去告老爺,還說老太爺有把柄握在她手裡,信不信連老太爺一起告,讓皇上把老太爺刨墳鞭屍。”
“把柄?什麼把柄?”華靜瑤想到了小喬氏描出來的那張奇怪的輿圖。
“老奴不知道,當時老奴和丫鬟們全都退出去了,老奴不放心,就在門縫裡聽著,說到那裡時,老爺似是知道有人偷聽,就走過來把門猛的開啟,老奴嚇了一跳,連忙跑下,老爺就讓老奴滾得遠遠的。老奴真不是故意想聽主子的私隱,老奴就是擔心母子倆個會打起來,所以才”童嬤嬤面紅耳赤,可是偷聽總比被當成殺人幫兇要好得多。
“再後來呢,這是前天的事兒,那晚劉翰林還是睡在老恭人這裡嗎?”華靜瑤問道。
“沒有,老爺顯然是動了氣,那晚回了夫人屋裡,老恭人平時也不讓奴婢們值夜,只讓老爺一個人守著,那晚老爺沒在,老恭人自己留在屋裡,早上老奴進去時,見老恭人把那件翡翠葡萄的擺件給砸了。”童嬤嬤說道。
華靜瑤蹙起眉頭,問道:“你不是說那什麼翡翠葡萄的擺件是讓賊人偷走的嗎?”
童嬤嬤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道:“那擺件是老夫人五十大壽時,夫人送的,是夫人從孃家帶過來的陪嫁,很是值錢,老奴見那擺件雖然給砸得四分五裂,可是那些碎塊說不定還能雕成小件,就起了貪心,把碎塊收起來了拿回家了。”
華靜瑤失笑,劉老恭人性情乖張,想來對下人也不會很大方,童嬤嬤油水少,就打起了破碎擺件的主意。
“那其他幾件呢?”華靜瑤問道。
“大小姐,天理良心啊,老奴就只拿了幾個碎塊而已,其他的那幾樣,一準兒是老爺,只能是他,不會有旁人。”童嬤嬤急得眼淚鼻涕全都流出來了。
華靜瑤微微一笑,道:“繼續說,這是前天的事,那麼昨天呢?說昨天晚上的。”
底線
“昨天早上,老恭人氣還沒有消,夫人和姑娘過來請安時,老恭人當著姑娘的面,罵夫人是狐媚子,夫人沒理她,帶著姑娘走了,可把老恭人給氣壞了,在炕上躺了一下午。
晚上老爺回來得挺晚,在外面用了晚食才回來,興許是聽說老恭人被夫人給氣著了,也興許是為了前一天的事兒,老爺端了化食的山楂糖水過來,老恭人喝了一碗,老爺就讓老奴回家去,讓丫鬟們也退下,說這裡有他侍候著,以往也是如此,就連給老恭人洗腳的活兒,也是老爺親手做的,老奴也沒有多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