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一些,我要的是活人。”大皇子說道。
大皇子和華靜瑤都以為湘竹不會順順利利被帶過來,他們想到過聶家的阻攔,也想到了湘竹已經被滅口,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湘竹竟然很快就來了。
聶家沒有阻攔,湘竹也沒有死。
來的是活人,活生生的人。
湘竹十七八歲,娉娉婷婷,容貌娟秀,只是臉色略顯蒼白,細看之下竟是帶了幾分病容。
華靜瑤冷眼旁觀,人們常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該不會是聶正琪有病,連帶著他的丫鬟也有病了?
想到有病,華靜瑤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想抓住,可是卻一片茫然。
指甲
大皇子也只是看了湘竹几眼,就讓尹捕頭把人帶下去了。
湘竹坦然自若,只是她在路上準備好的說辭,到了衙門卻全無用處,大皇子竟然問都不問。
她跟著尹捕頭出了屋子,心裡卻越發忐忑,她輕聲問尹捕頭:“官爺,您要帶奴婢去何處?”
尹捕頭其實也不知道大皇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皇子讓他們把湘竹帶到衙門,他們把人帶來了,可大皇子卻什麼也沒有問,就讓他把人帶出去。
這是要把人帶到哪裡呢,帶去女牢關起來?好像有點簡單粗暴了;帶去黎府尹那裡?更不可能,這案子涉及皇親和勳貴,黎府尹那老油條跑得比誰都快,與其說是秦崴和駱仵作在避謙,黎府尹才是 電光火石
密室裡沒有風,唯一的門緊緊關閉,沈逍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可是湘竹卻覺得那聲音依然存在,如同一條條無形的水蛭,鑽進她的耳朵,鑽進她的四肢百骸。
四周的空氣如同凝固,湘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各處的疼痛,也像是蟄伏著的蟲子,在這一刻,被召喚著甦醒,爭搶著要從她的身體裡往外鑽,她痛得死去活來,想要呼喊,卻發現她發不出聲音,她想要把身體蜷縮起來,可是她卻只能僵立著,動彈不得。
除了疼痛,似乎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她的了,她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跑留給她的只有疼痛。
痛徹心扉。
湘竹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能夠這樣疼痛,她更不知道她為何還沒有活活疼死。
讓她死了吧,就此死掉,死了就能不受疼痛的折磨,死了就能輕鬆下來。
輕鬆是什麼,她其實並不知道,從記事起她便沒有輕鬆過,那死了以後是不是真能輕鬆下來呢,她其實也不知道。
湘竹的嘴巴一張一翕,可是她聽不到了,她的耳邊迴盪著的只有沈逍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像火藥,在她的腦袋裡炸開,炸開
湘竹終於無法支撐,暈死過去。
聽說沈逍把湘竹帶走了,華靜瑤立刻找了過來。
她來過女牢,也一眼認出了關押湘竹的這間屋子。這裡不是牢房,這是女監們換班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