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會解釋我婆娘的事,沒想到他卻讓巡城的把我兒子抓走,他是當官的,再說巡城的又親眼看到我兒子打人,於是就真的把人抓進了五城兵馬司。
我擔心大小子,塞了幾兩銀子,請他們照應著一點兒,別讓那些犯人欺負他,自己則又繼續找我婆娘。找了整整一夜,又被巡城的抓住,沒辦法,爺倆兒都進了五城兵馬司,次日,他們打發我回家拿罰銀,可我一進家就發現我那小女兒不見了!我剛跑出家門,就聽到有人說井裡撈出個死孩子,我過去一看,那井裡撈出來的,就是我閨女!”
二十年前的事(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公堂外面喧囂的人群已經安靜下來,那個看上去並不起眼,貌不驚人的唐順,成了眾人的焦點。
只有華靜瑤,她的目光在唐順和張若溪臉上游走,她是 二十年前的事(三)
黎府尹道:“這封信上讓你不要再找你老婆,離開京城,否則不但你兒子死路一條,你們孫家的孩子也會一個接一個地的死,所以你們就搬走了?”
“是,小人那時三十多歲,還有點血氣,便說要去報官,可是二叔不答應,他有孫子有孫女,還有兒子,嬸子已經死了,他不想把孩子們也連累了。我初時不答應,二叔三叔打暈了我,把我塞進車裡,等我醒來時就已經在通州了。孫家這些年做穩婆賺了不少錢,前幾年在通州置了二百畝田地,即使不當穩婆了,也不會餓死,於是我們就在通州住了下來。
兩個月後,通州街上多出來一個傻子,二叔剛好看到,覺得那傻子像我家大小子,就拉著我去看,我那小牛犢子一樣壯實的兒子,瘦得皮包骨頭,身上傷痕累累,孩子眼睛直勾勾的,也不會說話了。
我那時就想,只要孩子還活著就好,大夫說孩子可能是被人打壞了腦子,怕是好不了,我一邊給孩子治病,一邊就琢磨著要去報官。我在京城時也只知道張家是富貴人家,可是有多富貴就不知道了。我既然想要報官,就花了心思去打聽,我知道張四老爺是讀書人,便去了通州的縣學,找縣學的夫子打聽張家的事,夫子問我為何要打聽,我說張若溪害了我一家,我要報官,那夫子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罵我是騙子,是宵小,是奸詐小人,還說我是侮辱朝廷命官,是造謠生事。”
唐順咧開嘴,笑了起來,笑聲中還帶著哭腔,在肅靜的公堂上,這笑聲詭異得可怕。
“二叔三叔知道以後,便把我打了一頓,我是贅婿,婆娘不知死活,閨女死了,兒子又是這個樣子,二叔三叔怕我會給孫家惹來禍端,原是想把我趕出家門的,可是誰家也不想養我那傻兒子,這才讓我留在了孫家,我兒子的身體一直沒能恢復過來,拖了四年,還是死了。
沒有了兒子,二叔三叔商量後,給了我三百兩銀子,讓我離開了孫家。我本就是孤兒,否則也不會入贅,離開孫家也無處可去,就在通州住下來,剛好柳家招看餵豬的,我就住進柳家豬場,這一住就是十幾年。”
華靜瑤失笑,她讓父親去找柳家幫忙,沒想到陰差陽錯還真的找對了,這十幾年來,唐順竟然就在柳家的豬場裡餵豬!
“這中間小人每年過年都來京城,我一天沒見到我婆娘的屍體,就巴望著她還活著,我去給老姑奶奶拜年,順便打聽有沒有我婆娘的訊息,我也去過柳樹衚衕,在陳家門口轉悠,一打聽才知道那家的太太早就死了,張四老爺也不當官了,搬走不在這裡住了,這宅子常年累月關著,連個人氣都沒有。我覺得這是報應,是報應!”
說到這裡,唐順忽然轉過身來,瞪著張若溪,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婆娘是在給你老婆用那方子時發現了你家的秘密,這才被你殺人滅口了,對不對?你見我找上門去,擔心我把事情鬧大,便讓人殺了我的女兒,殺了二嬸,擄走我兒子,迫使我們一家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