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頭。
有一次張三太太打發人送來一隻乳豬,廚上便做了一道烤乳豬,沒想到晚膳時,那隻烤乳豬剛剛端上桌,張四太太便尖叫起來,她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張四老爺上來想要捂住她的嘴,挺著大肚子的張四太太,忽然撲過去一口咬在張四老爺脖子上,劉伯衝進來,揪著張四太太的頭髮,把她揪過來,猛抽了幾記耳光。
那婆子從小就在張家做事,比那些新買來的小丫鬟更會察言觀色,在張四太太見到乳豬大叫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對勁,趁著劉伯進來的空當,她跑出去便沒有進來,這一切都是她在門縫裡看到的,她嚇得全身被冷汗浸透,沒敢繼續偷看,回到自己屋裡再也沒敢出來。
這事之後,張四太太就病倒了,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就連吃飯也要讓人喂,而當時在屋裡的兩個丫鬟就不見了,據說是偷東西被髮賣出去了,可是那婆子悄悄問過府裡的門子,沒見到有人牙子過來,也不知那兩個丫鬟是真的被賣了,還是死了。
後來孫家穩婆進府,婆子不知道孫家穩婆知道了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那穩婆心神不寧,似是很害怕,洗三禮的時候,連吉利話都忘了說。
洗三禮一過,婆子就聽說孫家來接那穩婆了,據說還和門子吵了起來,她悄悄在府裡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那穩婆的蹤影,似乎是洗三禮結束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穩婆了。
婆子越想越怕,先是幹活時讓自己受傷,接著又讓自家男人求了三太太,把她調回了寶相寺前街。
公堂上,唐順剛剛提到有這麼一個婆子,鞏六就伸出爪子去掐張十二少的脖子了,當著那麼多的人,張十二少實在沒辦法把他甩開,只好問道:“你要幹嘛?”
“讓人去把這婆子找來啊,這婆子的男人是你三叔生前的長隨,還有比這更好找的人嗎?”鞏六一臉的興奮,這一刻,張十二少甚至懷疑昨天挖出來的那具屍體,是鞏家的人了。
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興奮做甚?
“你什麼時候換了一副心腸?”張十二少問道。
“我一直都是古道熱腸啊,再說,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好玩嗎?”鞏六笑嘻嘻地說道。
是啊,很好玩,張十二少也覺得很好玩,昨天晚上,他興奮得半宵沒睡,只要一想到平素裡道貌岸然的四叔父會是個殺人犯,他就興奮得不成。
“你是不是想要包庇啊,對了,你們是親戚。”鞏六撇嘴。
“親的哪門子戚啊,我爹和張四老爺是同一個曾祖父而已,到了我這裡,已經隔了十萬八千里。”張十二少說道。
鞏六冷哼:“哪有十萬八千里,就是從荷花池到山水巷的距離而已。”
張十二少覺得今日的鞏六越發面目可憎,他下意識地看向衙門外面的人群,冷不丁就對上了張五老爺的那張盛怒的臉。
張十二少打個激凌,他直到前不久,才第一次見到這位從叔,他一沒有欺負過他家的孩子,二沒有調、戲過他家的丫鬟,這位從叔為何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
“春茗,你去趟寶相寺前街,找我三嬸,把那個婆子帶過來。”張十二少說完,遠遠地衝著張五老爺呲呲牙,誰讓你嚇唬我呢,活該!
他爹說過,張家的男丁只要及冠了就是大人了,及冠之前就是孩子,他今年十六歲,他還是個孩子。
“鞏六,我如果被禁足了,你要營救我。”他們張家對於犯錯的孩子,最大的懲罰就是禁足。
“有老秦呢,他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放心吧。”在鞏六和張二十少的眼裡,已經二十多歲的秦崴絕對當得起“老秦”的稱呼。
順天府衙門離寶相寺前街只隔著兩條街,沒用多長時間,春茗就帶著一個婆子回來了。
唐順並沒有見過那個婆子,他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