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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順才果然沒有令她失望:“張家是按族中序齒排行,張大人和張山長是同一位曾祖父,他們是隔著房頭的從兄弟。張大人的父親張老太爺是張家這一代的族長,張山長的父親前幾年已經過世。”
“那小甘山上的攬月山房現在屬於張家哪個房頭?”華靜瑤又問。
“鳳陽書院和攬月山房都是張家族產,不屬於任何一家。”尤順才心裡有些納罕,自家姑娘居然不知道這事兒?
華靜瑤是真的不知道,前世這會兒,她只有四歲,怎麼會知道呢。
“也就是說,張十二少不用徵得張山長許可,也能隨便去攬月山房?”華靜瑤眼睛裡的星星又亮了幾分。
“應該是的,小的不知道張家還有沒有其他規矩,但是小的記得,去年姑娘去攬月山房的時候,就是受張家九姑娘之約,張九姑娘是張家二房的,和張大人、張山長全都隔著房頭。”尤順才說道。
華靜瑤暗暗吐吐舌頭,她差點就漏餡了,原來姐姐去年曾經到過攬月山房。
“好,你現在”
片刻之後,華三老爺華毓昆帶著苗紅叩響了張山長的家門。
張山長已經收到了華毓昆讓人送來的拜帖,他問過老僕,這才知道原來華家的這位三老爺搬來了折蘆巷。
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除了書院裡的事,他很少留意這些閒事。
他的生活非常簡單,從書院出來就回家,偶爾會去攬月山房小住,那還是因為攬月山房離書院更近。
身邊的僕從深知他的性情喜好,因此,也不會把這些閒事講給他聽。
“華毓昆?我記得他擅長工筆。”張山長點點頭,他看過華毓昆的畫作,以華毓昆的年紀,有如此功力算是不錯了。
沒過一會兒,張山長便見到了華毓昆,與華毓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初時張山長以為那是華毓昆的學生或者家中晚輩,直到年輕人自報家門,他這才知道,原來這是鳳陽書院的學生。
他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見華毓昆和見學生是不同的。
會開鎖的小姑娘
華三老爺帶來了一幅畫,這是他前陣子咬牙買下來的,是本朝秦珈秦大家的墨荷圖。
秦珈擅長山水,存世畫作也以山水居多,華毓昆帶來的這一幅墨荷圖,實屬罕見。
張山長見是墨荷圖,心裡便有數了。華毓昆是不敢確定這幅畫的真假,來請自己掌眼的。
他立刻來了興趣,秦珈性情疏獷,行事也十分隨意,他見什麼畫什麼,水平也是良莠不齊,只是後人只知道他擅畫山水,冷不丁看到一幅墨荷圖,就懷疑真假了。
其實華靜瑤是讓她爹帶著苗紅來吵架的,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老爹,想要引起張山長的興趣,也不一定非要吵架不可。
這邊廂華毓昆與張山長一邊品評名畫,一邊喝茶,聊得如痴如醉。對於苗紅這種愛畫如命的年輕人而言,能夠親眼目睹、親耳聆聽這樣一場名家賞析,簡直比見皇帝更令他們興奮。可是今天,苗紅卻興奮不起來,就連華毓昆和張山長說的那些話,他也聽不進去。
這時,一名小廝走進去,對旁邊站著的老僕耳語幾句,老僕臉色微變,低著頭,悄悄退了出去。
苗紅心下一凜,看了看背對著他的張山長,也悄悄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苗紅看到站在廡廊下面的黃山。
黃山是張山長的長隨,平日裡跟著張山長進進出出,鳳陽書院的學生們全都認識他,但是黃山卻不認識這些學生。
苗紅有些不好意思,羞澀地問道:“請問茅廁在哪兒?”
黃山知道跟著華三老爺過來的年輕人是書院的學生,神色間便隨意起來,但是依然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