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皮肉雖然腐爛了,可是還沒有變成白骨,骨架還是完整的,她的右肩骨與常人不同,肯定是受過傷的,而且不是新傷了。如果這位嬤嬤所說之言全部是真的,那麼她口中的張四太太,應該就是鳳陽書院挖出的那具無名女屍!大人,屍體是不會說謊的。”
說完,駱仵作把一直拿在手裡的幾張紙呈了上去,華靜瑤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早在德宗年間,刑部便有律令下發各級衙門,但凡是命案,卷宗之中必須附上兩份圖紙,一份是仵作的驗屍圖,一份是屍體發現時的現場圖。
駱仵作呈上來的,便是仵作驗屍圖,圖上會將所有與案子有關的細節全部詳細描畫,以備刑部複查之用。
黎府尹和大皇子傳看了那幾張驗屍圖,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時,駱仵作又拿出另一張圖來,說道:“這是下官剛剛要上堂的時候,那個叫苗紅的書生給我的,說是請張七姑娘重新畫的。”
這幅圖上,就是當日秀秀姑娘畫給苗紅的那一幅,她親眼看到爹爹把娘套進繩套裡。
黎府尹道:“來人,先請張先生下去,容後再審!”
此言一出,外面又是一片譁然,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證據,為何又不審了?這張若溪不是兇手嗎?
官官相護?
還是這些證據有問題?
趙謙也是一頭霧水,這擺明是黎府尹和大皇子達成共識後才做出的決定,趙諄那個庸材,這是要做什麼?
莫非是不想得罪張家?畢竟張家的門生故舊還有姻親們太多了,就連秦家也和張家是通家之好。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是大皇子還是華靜瑤,早就把張家得罪透了,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把張若溪從張家分離出來,要讓張家和滿朝武知道,他們針對的只是張若溪,而不是張家其他人。
蠢貨!
這個案子若是到了他手裡,他一定能比趙諄辦得更妥當,這遠比香火衚衕的那個案子,更能樹立威望,也更能令父皇囑目。
趙謙握緊拳頭,這一切全都是拜華靜瑤所賜,他滯留病榻養傷,這樣一個大好機會,白白落到了趙諄那個蠢貨手裡。
難怪史丙和史丁一口咬定他們姑娘沒有落水,硬生生把他和華靜瑤撇清關係,那時他還有幾分不解,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趙諄捷足先登,和華靜瑤有了私情,所以長公主府才會不遺餘力地幫他。
剛才朱子惠讓人遞過來訊息,說昭陽長公主的馬車就停在附近,再想想華毓昆進來時那些金吾衛,呵呵,為了趙諄,長公主和前任駙馬竟然全都出手了,他們是看準了趙諄會位主東宮,坐上那個位子了嗎?
趙謙看向大皇子和華靜瑤的目光裡,越發狠毒。
片刻之間,張若溪已經被帶了下去,可華靜瑤卻依然昂首挺胸站在那裡。
趙謙忍不住大聲喊道:“憑什麼讓華大小姐還留在堂上,憑她是金枝玉葉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強忍著不讓自己高聲說話,今天是一時憤慨,沒有忍住,於是話音剛落,他便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這渣裡渣氣的聲音,華靜瑤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本姑娘就站在這裡,有種你來打我啊!
聽不下去的口供
“啟稟府尹大人,小女乃是本案最重要最關鍵最具作用的證人,嫌疑犯帶下去了,小女也不能下去,大人,小女所言可有道理?”
前世,華靜瑤發配官員家眷的身份在衙門裡招搖,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別說她現在還有位身為長公主的便宜娘,即使沒有,她也能抱住柱子撒潑打滾賴在這裡,再說,既然有便宜娘給她撐腰,她若是低頭彎腰讓趙謙得逞,那她就是廢物了。
她重活一世, 我不認識他了
“劉伯招供,張若溪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