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抽絲的地方,看位置便很像是爬牆時不慎掛到樹枝上造成的。
華靜瑤輕笑:“這位招先生又是爬牆,又是划船,就是不知道是去會那位孫先生,還是鄭大姑娘呢。”
話雖如此,但是無論是華靜瑤,還是裴渙,全都更傾向於後者。
華靜瑤對史乙說道:“去把偷船出來的人找出來吧,這並不難。”
的確,這並不難。
掌櫃是今年才來的,不知是東家對他不信任,還是他自己覺得沒有必要,倉庫的鑰匙是由其他人保管。
可是這個保管鑰匙的人,卻也是新來的,且,他比掌櫃的來得更晚,才來了兩個月。
掌櫃的聽說要找原先管鑰匙的人,便道:“你們說財伯啊,他過世了。”
財伯喜歡喝酒,三個月前的一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掉進玉帶河淹死了。
此事有人證,巡城的人那晚剛好看到,當時便去打撈,無奈天色已黑,夜裡沒有找到,次日才將屍體打撈出來。
這件事順天府有記錄,還曾經貼出過認屍告示,還是掌櫃的與財伯兒子一起去認屍的。
華靜瑤問掌櫃:“財伯的兒子現在哪裡?”
掌櫃的一怔,他還真不知道。
人死如燈滅,悠然居與財伯的緣份也就盡了,給了帛金之後,與財伯一家便沒了來往。
既然在順天府認過屍,這事就好查。
不到一個時辰,史甲便回來了,他和順天府的衙役一起去了財伯家裡,財伯家的房子已經賣了,他兒子兒媳連同兩個孫子,全都下落不明。
街坊初時以為他們扶靈返鄉了,直到前不久有人搬進那處宅子,這才知道,原來財伯的兒子把房子賣出去了。
史甲說道:“小的去過牙行了,這宅子早在三個月前財伯的兒子章義要賣宅子,章義賣得很急,牙行一時找不到買家,便由牙行的東家自己掏錢買了下來,用的是家僕的名字,直到一個月前,牙行東家才將這宅子再次賣出去,現在住在這房子裡的人,便是從牙行東家手裡買到的房子。”
華靜瑤沉聲問道:“章義夫妻在京城還有其他親戚或者朋友嗎?”
史甲搖頭:“財伯原是流民,後來給人幫工,還是那東家幫他們夫妻辦的戶籍,這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財伯的兒子是在京城出生的,兒媳據說是在善堂里長大的,和財伯一家一樣,也沒有親戚。”
華靜瑤冷哼一聲:“還真是精挑細選。”
財伯的兒子既然能夠從容不迫地賣掉房子才跑路,說明這件事上,被滅口的其實只有財伯一人,或許是那位招先生急著離京,沒有精力斬草除根,也或許是招先生確定章義不知道實情,所以才沒有再下狠手。
“郡主,要不要請順天府發下協查文書,讓其他州縣衙門協助查詢這個章義?”史甲問道。
回來
華靜瑤說道:“可以請他們發書,能不能找到無所謂。”
華靜瑤猜測,章義應該並不知道實情,他之所以會跑路,可能只是懷疑財伯的死因,雖然不知道財伯為何會被殺,但是章義擔心惹禍上身,便帶著妻兒匆匆離開京城逃命去了。
華靜瑤又道:“去找找五城司,連同那天巡邏的順天府衙役,仔細問一問,那天在這方圓三里之內,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讓他們好好回憶。”
史甲明白,華靜瑤所說的“那天”,指的便是鄭婉和孫先生來悠然居幽會的那一天。
回到公主府,已經是一更天了。
昭陽長公主沒在府裡,小豆丁也沒在,華靜瑤又腳趾頭也能猜出來,昭陽長公主一定是帶著小豆丁去折蘆巷了。
想到那一家三口闔家團圓的情景,華靜瑤就像喝了一整壇老陳醋一樣,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