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紅鞋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用帕子捂著嘴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媽媽沒好氣地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有什麼可哭的,依我說,陶平死了才好呢,他除了找你要錢,還有個屁用!”
“小寶,我的小寶……”小紅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華靜瑤重又把院子裡的各家各戶看了一遍,除了尤大姐的那兩間房以外,其他人家都很凌亂,有的還沒有疊被子,有的桌上還有剩飯。
華靜瑤想起小紅鞋說的那個年輕姑娘。
那個年輕姑娘是站在尤大姐家門口,小紅鞋是前天看到她的,而尤大姐家裡落滿灰塵,至少也有十來天無人居住,天橋的人也說,大年初五出攤以後,就沒有見過尤大姐她們。
從大年三十至正月初四,人們忙著過年,忙著走親訪友,幾乎沒有人去逛天橋,因此天橋上討生活的人也就沒有出攤,直到正月初五才和鋪子裡一樣,開門做生意。
也就是說,尤大姐她們早在大年初五之前便已經離開了人們的視線,而前天小紅鞋看到的那個姑娘,是不是尤大姐班子裡的人呢?
華靜瑤想了想,對沈逍說道:“你派兩個人去北後村吧。”
不用她細說,沈逍便心領神會。
齊郎中在北後村的後山上還有一個住處!
史甲則又去找了牛房東,請他配合給齊郎中畫像。
華靜瑤重又把小紅鞋叫到面前,問道:“陶平是哪裡人,你和他怎麼認識的,正式成親了嗎?”
小紅鞋抽抽噎噎地說道:“他是樂亭人,我也是,那年他來我們村唱戲,我倆就好上了,後來就到了京城……”
見她遮遮掩掩,媽媽看著生氣,插嘴說道:“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家裡是個農戶,那個陶平是戲子,野戲班子裡唱小生的,和我一樣是個雜戶,這小蹄子放著家裡給找的好親事不嫁,被那陶平給得了手,肚子裡多了塊肉,索性就跟陶平私奔出來……”
再找裴渙
媽媽繼續說道:“……被她孃家的人追上,把陶平揍個半死,得知她懷了陶平的孩子,她爹扇了她幾巴掌就走了,陶平那腰就是那會兒傷的,從那以後,陶平就吃定她了,她生下小寶還沒出滿月,陶平就到翠花衚衕給她找買家,要把她典出去,我原本的女兒剛好贖身走了,我手下沒人,就買下了她,那時她身上還帶著惡露,我幹賠了幾個月的銀錢養著她。”
看到華靜瑤聽得出神,媽媽又補充道:“還有啊,那陶平也不能算是樂亭人。他那種野雞班子裡的人,大多都是自小買來的,班主是哪兒人,他們便也算是哪裡人,陶平若是把小寶賣了,自己跑路,人海茫茫,可就找不到了。”
聽到媽媽說到最後一句,小紅鞋又哭了起來。
華靜瑤懶得勸她,這世上的傻女人不只這一個,華大小姐可勸不過來。
沈逍卻覺得小紅鞋的脂粉味太影響空氣流通了,沒辦法,沈四公子那嬌貴的鼻子承受不住。
他對華靜瑤說道:“讓人到大石坎挨家挨戶詢問,這麼多人一起離開,一定會有人看到。我們去馬車裡等著吧。”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現在的沈四公子總不能像小狸那樣,大喊著:這裡好臭臭,只有姐姐最香了。
華靜瑤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聞的,但是她不願意看到小紅鞋哭哭啼啼,她看著煩。
回到馬車上,沈逍透過車窗看了看巷子外面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問道:“你是怎麼想到齊郎中的?”
華靜瑤卻好奇地反問道:“你沒有聞到草藥味嗎?”
沈逍搖搖頭:“在院子裡沒有聞到,把齊郎中的屋門開啟以後才聞到的。”
“哦,我在院子裡也沒聞到,我以為你能聞到呢,我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