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小嬰兒身上,孩子很小,但卻安靜得出奇,兩個大人在說話,而她卻一直在睡著。
女人神色驚恐,那是整個家族的噩夢,而那些怪物一樣的嬰兒,有的出生時便死了,有的是被活埋的,而幸運活下來的,大多在兩三歲時,便會發現是傻子。
尤其是最近這十幾年,族裡先後生了十個孩子,三男七女,除了小姐以外,成活下來的就只有三個孩子,這三個都是傻的。
“可是這個孩子呢,她不是怪物啊,你也說這是我的女兒,那你們為何沒有留下,要把她給我送過來呢?”華三老爺的目光再一次移到那個小小嬰兒身上,孩子很小,但卻安靜得出奇,兩個大人在說話,而她卻一直在睡著。
被嫌棄了
華三老爺整個人還在發懵,胸口似是堵了一團亂麻,煩亂、氣悶,無法呼吸。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為何會落到他的頭上?
他從京城出來,只是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大周天下。他看了黃河,看了長江,看了江南的小橋流水。
雖然家裡人秘而不談,但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夷人的血統,他之所以會去黔州,倒並非是想去尋根溯源,他只是想要看看黔州的山山水水。
是啊,他是為了欣賞美景而來,他沒有壞心思,他更不是壞人惡人,可為何這種倒黴事會找上他呢。
華三老爺怔怔發呆,他甚至不知道那女人是何時離開的,直到他聽到一聲兒啼,終於緩過神來。
那女人已經不在了,小小嬰兒躺在破舊的桌子上哇哇大哭。
華三老爺手忙腳亂地抱起孩子,說來也怪,他剛剛把孩子抱起來,孩子便不哭了。只有三四個月大的嬰兒,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餓了?”
“啊!”
“你要吃奶嗎?”
“額!”
“那我帶你出去找奶吃。”
“哈!”
……
女人帶來的竹筐還在,竹筐裡有小被褥小衣裳還有一疊尿布,另外還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華三老爺抱著孩子四處打聽,沒想到很快就有家中有奶娃娃的婦人主動要給嬰兒餵奶,嬰兒吃飽喝足,華三老爺掏出銀錢,婦人說什麼也不肯要,臉蛋紅紅的跑開了。
不久,他便帶著孩子離開了左縣,也不知是這孩子的運氣好,還是他的女人緣比較好,每到一處地方,他都能不費力氣便找到無償給孩子餵奶的婦人,甚至有一回,有個婦人想要收養這個孩子,他拒絕了。
他狠不下心來把孩子送人,在他平靜下來之後,也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個孩子是他的女兒,是他和一個不曾見過,不知姓名的女人生的女兒。
半個月後,他們來到了嶽縣,幸運的是,他在嶽縣遇到了正在四處貼尋人啟事的青語和青言。
原來他們找到了那個人牙子,人牙子也承認這一回賣了三個二十多歲的俊俏青年,這三個人都被嶽縣一個好男風的富商買去了,於是青語青言便來了嶽縣,沒想到在這裡真的找到了華三老爺。
主僕三人一路打零工賣字畫,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而那五百兩銀子,華三老爺卻從未動用。
即使是窮得連鞋子也買不起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要用那些銀子。
“你傻啊,為什麼不用,沒有鞋子穿,你的腳不疼嗎?”昭陽長公主嗔怪地問道。
華三老爺:……
昭陽關心的點,是不是有點特別啊。
“當時磨了很多血泡,不過早就好了。”華三老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他已經忘記了當年的疼痛,或許當時他也並不在意,那時他時常處於自怨自艾的狀態,還曾一度羞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