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塊。
她拿出米糕,從中間掰開,正想放進嘴裡,忽然怔住了。
這米糕竟然是帶餡兒的,豆沙餡兒!
她聞了聞,一股子糖桂花的味道。
豆沙餡兒是用糖桂花拌的。
“小夏,這米糕怎麼還有餡兒?”華靜瑤問道。
小夏怔了怔,說道:“前陣子宮裡賞的米糕就是帶餡兒的,姑娘吃了兩塊,廚房裡便照著做了,讓奴婢端來給姑娘嚐嚐,是不是宮裡的那個味兒。”
華靜瑤從碟子裡拿起一隻米糕看了看,湊到鼻端聞了聞,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桂花味兒。
可是那傻子說什麼糯米豆沙桂花的時候,她帶的那兩塊米糕還在衣袖裡,莫非那不是一個傻子,而是一隻狗?
管他是人還是狗,當務之急,還是先滅口吧。
華靜瑤蹙著眉,猛搖幾下團扇,這件事原本只有她和史丙知道,可是現在多了史丁和門子,不對,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又有好幾個人看到了,馬上殺人滅口,好像不行。
她不能做得太明顯,至少不能讓人認為她是殺人滅口。
她要想個辦法,讓這個傻子自己死了。
洗臉淹死?
走路摔死?
吃飯噎死?
對,就是吃飯噎死,傻子嘴裡還有米糕呢。
香噴噴的小姐姐
傻子的嘴巴里已經沒有米糕了,米糕在地上,他大張著雙手,像個孩子似的趴在牆上,史丁無奈地看著他。
看到華靜瑤,史丁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說道:“姑娘,您來得正好,這傻子這傻子不許我碰他,還說我臭。”
這時,傻子回過頭來,身子卻還貼在牆上,他一臉的嫌棄:“臭,就是臭,都是臭的。”
史丁揚起巴掌,做勢要打,傻子嘴巴一撇,舉起先前被史丁拽得脫臼的胳膊:“疼疼”
史丁氣急,衝著華靜瑤辯解道:“姑娘,您可親眼看到了,我碰都沒有碰到他,他那胳膊,三哥已經給他接上了,他早就不疼了,全是裝的啊,這年頭,傻子都會騙人了。”
史丁覺得自己比那戲臺上的竇娥還要冤。
華靜瑤走到傻子面前,史丁這才意識到危險,連忙也湊過去,將華靜瑤擋在身後,傻子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臭死了。”
這一次,華靜瑤也聞到了史丁身上的味道。
是汗味,但是味道並不大,遠沒到“臭”的地步。
“沒事,你讓開,我來和他說。”華靜瑤說道。
史丁讓到一旁時,還抬起衣袖聞了聞:“不臭啊,我怎麼聞不到?”
“米糕不好吃嗎?”華靜瑤指著扔在地上的米糕,問道。
傻子的眼睛裡還噙著淚,水汪汪的,他很認真地搖搖頭:“糖桂花醃得不好,齁甜,不好吃。”
華靜瑤怔了怔,這是傻子?
她試探地伸出一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水蘿蔔!”傻子咧開嘴,露出一個又傻又陽光的笑。
華靜瑤看看自己纖細潔白的手指,這像水蘿蔔?你才是水蘿蔔!
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傻子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被眼淚沖刷得更加明亮,他微微蹙起眉頭,凝神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華靜瑤打量著傻子,若有所思。
前世在廣西,辦案時她遇到過傻子,也和傻子打過交道。無論是先天的傻子還是後天的,從長相上就能看出來,無論他是哭還是笑,五官都是不協調的,帶著一種呆滯的痴態。
而這些特徵,在面前這個傻子的臉上是沒有的。
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