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肯喝了呢!”
“玫瑰可理氣解鬱、活血散淤、調經止痛、溫養肝血、鎮靜安撫,但其活血的同時也能傷胎。”方太醫低垂著頭,吐字清晰,“至於為何又會混入玫瑰花粉……臣不知。”
微言親自扶了雲婉容起來,面向眾人道:“切花巧合也罷、刻意也罷,真正傷胎的卻是花露飲中的玫瑰花粉。微言今日必先找出首惡,婉容之事,本無實據,容後再議。今日害婉容委屈,卻是為了使宮人得以遍搜宮室。”說著便沉下臉喝到,“理嬪,你可知罪?”
越荷一怔,顧不及思索便起身下拜,垂首道:“請娘娘明示。”
微言瞧著她,輕嘆了口氣,便道:“何典膳,你說罷。”
何典膳喏喏應道:“是,娘娘。宮裡頭要過花露飲的,只有宜貴嬪與理嬪。花露飲是用茉莉花粉搭配稍許玫瑰花粉,摻雜蜂蜜、竹葉、麥冬、白糖、清泉等物製成,自貴嬪懷孕後,送去貴嬪處的花露飲都是以牡丹花粉和薄荷搭配著替代牡丹花粉,而送去理嬪處的如故。”
楚懷蘭氣道:“玫瑰花粉不是常見之物麼?難道旁人那裡就沒有了?”見眾人目光過來,才勉強道一句,“嬪妾失言。”
微言並不責備,只示意何典膳說下去。
“玫瑰花粉的確常見,只是各宮所用的點心都是尚食局製成了送去,萬萬沒有將花粉單獨送去的道理,而各宮小廚房領取的分量,娘娘方才派人查驗,均有記載。唯獨宜貴嬪孕中口味多變,都是送了牡丹、茉莉花粉與其它材料去讓貴嬪的宮人自己調著的。理嬪處也是一般的送去玫瑰、茉莉花粉等物……”
賀芳儀目光在越荷身上凝了一瞬,轉向微言道:“嬪妾不明,理嬪又無口味突變之由,怎會命宮人去領材料而非飲品。況理嬪素日得寵,要說尚食局敷衍也絕無可能。”
“這就要問理嬪了呢。”穆長使尖利道。
微言看向越荷,越荷羽睫微垂,道:“花露飲自是宮女備下的,嬪妾不知。但嬪妾既無特意吩咐,想來她們並無緣由直接領取材料。”
微言注視著她:“但檔上卻記著牡丹閣領去的是花露飲的原料。”
“這可說不準,誰知道是不是宮女有心討好主子呢?”聶軻冷聲道。
沈貴姬面色沉沉,話鋒一轉,“若是有心討好,必然會報來討好主子,可理嬪顯然不知。”她在宜貴嬪懷孕後被指來協助洛微言處理宮務,可此事竟分毫插不得手,不由暗自慍怒。
聶軻爭道:“可理嬪有何理由要去害宜貴嬪?她二人並無嫌隙……”
紅綃恨道:“誰知道打量什麼主意呢!”卻聽薛修媛清清淡淡一句:“我可以作證。”不由噤聲。
正唇舌交戰間,金仙兒忽而揚首道:“嬪妾有一事不明,還望娘娘明示——尚食局的賬冊不該是秦司膳管著的麼?為何來的卻是何典膳?”
微言眸光一閃,道:“秦司膳與此事或有關聯,已停職查問。”
金仙兒見微言神情,心中一凜。章婕妤身有管理後宮之職,雖有暗中放縱爭鬥鞏固自身權勢的可能,卻絕不願意出真正的大事破壞皇帝對她的印象,更不可能親手佈局去除掉得寵而並無家室根基的越荷。所以她這樣的神情……秦司膳與此事牽連之處,必然還與越荷有關!究竟是何人要針對越荷設局?
微言望向越荷,見她跪得筆挺,面色如霜,心中不由一嘆,道:“理嬪,你可認麼?”
自她出言呵斥以來,越荷便幾未開口,此刻聲音便有幾分晦澀暗啞之意:“嬪妾未曾做過此事,不知去領用的是哪個宮女?”
在她身後,已經跟著跪了許久的姚黃此刻終於抬起頭來,決然的聲音與微言冷淡威嚴的合在了一起:“是桑葚。”
微言閉目,不去看理嬪變幻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