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極必傷(1 / 3)

“這人的際遇呢,也真是難說。楚美人要早生上十幾年啊,也能過過金枝玉葉的日子。誰能想到會有今日呢?”

霍嫵拿眼角掃一眼越荷平靜的面色,似笑非笑地問道:“越嬪,你說是吧?”

越荷垂首道:“貴嬪娘娘說的是。”

侍寢無封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兒。只是一則,楚懷蘭身份若以前朝時論,是高於越荷的,入宮位分卻低了越荷一肩。二則,之前侍寢的幾位新人都有晉封或賜下封號。三則,楚懷蘭位分原本就偏低,皇帝招她後卻毫無表示。四則,新人的侍寢原本是按著位分高低來的,到楚懷蘭處卻恰好錯開……種種都指向一個結論——皇帝並不喜歡楚懷蘭。

霍嫵見她這般無趣,悻悻地倚了回去。她雖還未搬遷到仙都宮主位居住的和歡殿,也還未行冊封禮,卻已經是得了皇帝旨意的準宜貴嬪,合當執掌一宮,因此越荷的每日向她請安,也就成為了一種義務。

霍嫵不開口,一時便有些冷場。薛修媛原是清冷的性子,不在意這些,然而念及霍嫵懷著身孕,便淡淡笑道:“際遇一事本就難說,誰又能下定論?楚美人侍奉聖上,也是莫大的福氣。便是娘娘,從前也未必料到過今日的福氣罷。”

薛修媛這話說得淡然,霍嫵卻是又橫了越荷一眼,眼梢輕揚,慵懶道:

“話是不錯。”

“只怕是有些人鳩佔鵲巢……盜了自己不該有的福氣。不知這又怎麼論呢?”

薛修媛微微一愣,霍嫵這話說得刻薄,實在不像她……何況越荷不過侍寢了兩日,未來如何還未可知,哪裡就值得霍嫵如此?轉眼去看越荷,霍嫵此話實在容易叫人離心,卻猛地看見金羽白著一張臉兒,俏生生立在門檻外。

霍嫵也見著了金羽,微微有些詫異卻並沒坐直身子:“喲,這不是金嬪?怎麼來本宮這兒呢?”

卻見金羽抿出笑容福身道:“給宜貴嬪請安。貴嬪娘娘玉安。”等霍嫵叫了起才道:“嬪妾來尋越嬪說話,不意越嬪還在娘娘處呢。”她身量纖弱,柔美的臉上自有一股堅毅與倔強,此刻卻端莊得體地微笑著,“嬪妾想著自己也該來拜見一次貴嬪娘娘,祝賀娘娘晉封之喜。不過娘娘的宮人們大都忙著遷宮事宜,領嬪妾進來的姑姑又突有要事,嬪妾原想自己先候著命當歸進來通報……”

霍嫵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突然起來一陣反胃,她也沒心思再說什麼話,只淡淡道:“你的心意本宮曉得了——且與越嬪下去罷。”

金羽與越荷謝了恩,自是退下。霍嫵匆匆入內室乾嘔不至,薛修媛正欲隨去,心中忽而閃出一個念頭:

方才霍嫵那番“鳩佔鵲巢”之語,恐怕並不是對著越荷,而是想起了一貫與她敵對的小李貴妃玉河吧……姐妹都是李貴妃,入宮就壓她一頭,難怪霍嫵不樂……只是金嬪她又有什麼憂愁的呢?臉色那樣不好?

念頭越扯越遠了。薛修媛搖了搖頭,起身步入內室,暗自祈禱上天讓宜貴嬪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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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是歇的不好麼?怎麼臉色這樣差。”

越荷與金羽對坐著,見金羽緩緩飲了一盞仙居碧綠,方問道。

金羽含笑搖頭:“哪有呢,只是吹了風罷了。”又道,“是軻姊沒歇好呢,昨晚上嚷著要喝茶,我實在攔不住。結果半宿沒睡著,現下還在補眠。”

“難怪仙兒獨身來了。”越荷笑道,“仙兒喜飲仙居碧綠——都有一個‘仙’字,實在是巧了。”又想起皇帝因蘇合真將蘇合香改名為清夏香的舊例,不由一嘆。

金羽卻是微微怔了,旋即笑道:“是了,是巧——我頂不耐煩大家管我叫金羽的,不妨以後便稱金仙兒罷。‘羽’本是——本是一個道士取的名兒,說是終究與道家有緣。可嘆我一個宮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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