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明琮便知好友是事成了。
“知縣大人所言,沈某定會注意,若有何變故,必送來書信,還望知縣大人能照拂謹……伏危一二。”
知縣點了頭,而後告辭。
待知縣出了酒樓後,與身旁的幕僚道:“往後若有武陵郡來的役差,便提前告知我。”
吩咐後,轉身上了馬車。
周知縣離去,沈明琮入了雅間,看到伏危端著酒杯飲酒,復而看向一桌子菜,問他:“今晚我見你似乎都沒怎麼動筷。”
伏危抬眼看向他,說:“能否讓小二上一份素面。”
沈明琮詫異道:“有這麼多好菜,為何還要素面?”
伏危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好菜,心靜如水。
他平靜的道:“我想等到我能吃得上如此好菜的時候,是與髮妻一同品嚐,有福同享,而非自己享用。”
沈明宗聞言,不禁啞然失笑:“不過就是一桌菜罷了。”
說罷,笑意漸止:“雖然我也想見見你的髮妻是怎麼樣的一個奇女子,但顯然是見不了了。畢竟我來這嶺南的訊息,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
說罷,他拿出了一個荷包放在了桌面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且收著。”
伏危目光掃了一眼荷包,知道里邊裝的是銀子。
他深思了片刻,把荷包取了過來,拉開瞧了一眼,只從中取了一塊碎銀子,而後還給了他。
“你家中還有雙親與妻兒要贍養,素輿也定然花費了不少銀錢,我若是再收下你這麼多的銀錢,心裡不安。”
沈明琮出身寒門,家底本就不豐,又從不貪腐,月俸不足二兩,且也是這兩年才升做從事。若是沒有猜錯,這應是他給自己做完素輿後,幾乎是最後的家當了。
沈明琮道:“不到十兩銀子,你便收下吧。”
伏危維持著荷包的動作,聲音平靜:“你知我性子的,你便是留下,我也會讓人送歸給你。”
比起全部還回來,至少他還是拿了一些的。
沈明琮無奈,嘆了一口氣後,什麼都沒有說,上前拿回了荷包。
“也不能再喚你謹之了,應該要喚你伏危了。”沈明琮一笑,隨而道:“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了,明日便不見了,好好珍重。”
伏危點了頭,一笑:“你也好好珍重,你我總有一日會再相見。”
沈明琮:“我等著再相見的那一日了。”
二人相視一笑,話語不需多,只需知曉對方平安便可。
二人再各點了一碗素面,兩杯清酒後,也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
沈明琮把伏危送到了客棧大堂後,便離去了。
伏危坐著素輿自行回到了客房外,輕敲了敲,屋中傳出清悅的女子聲音:“是誰?”
伏危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