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份了,哥哥說您是常客,一併送與您吃。
吃客笑道:到底還是郎君會做生意!
蛤蜊和蟹生都陸續賣完了,接著又來了個胖小少爺,一併把海苔都買了去,氣得排在後頭的吃客罵罵咧咧。
冰糖能不能買一顆啊哥哥?
主食賣完了以後,絕大部分客人都散了去,有個小姑娘卻是流連在攤兒前不肯走,被個婦人一把抱了起。
能單賣,不過單買不如整買划算,一顆得兩文錢。
大娘聽說能單買,立馬掏了兩文錢出來:多謝郎君。
你這孩子,兩文錢都能買一串糖葫蘆了,非得吃這麼貴的糖。
娘,我不吃,這糖太漂亮了。我想送給姐姐,姐姐就要出嫁了,以後都不能在家裡了。
抱著小姑娘離去的大娘聽到這話心裡舒坦了不少:今兒倒是懂事。
綿舒收了桌上的盤子放在攤兒上,瞧著離去的母女倆心中泛起感觸,沒想到平日裡自己一口嘎嘣脆的糖品一顆就要賣兩文錢,都能買一個包子,跟著出來做一遭生意才曉得王青野對他是有多大方了。
第17章
到了午時,今天準備的貨除了調料外是徹底賣空了,王青野生意做的也任性,吃食賣完料子也不賣了,收拾了東西就準備打烊。
來時還癟著的錢袋子時下鼓鼓囊囊的又沉,王青野教著綿舒認錢,順道數了數,幾個時辰的功夫竟然賺錢了一兩多銀子,小攤兒生意瞧著不怎麼賺大鈔,零零散散十文八文的加起來還真不少,能賺這麼多最主要的一點還是他的成本比尋常鋪子的低很多。
賺錢了自是高興事兒,王青野將剩下的料子往揹簍裡一裝,推著綿舒就走。
素日裡大東街這片的攤販裡就屬裴大黔的煎餅最好賣,母子倆齊上陣,一個吆喝招待客人,一個煎餅子,時常生意都好做,不過裴大黔常在別人的攤子上拉客,這點很惹得別的食攤兒不滿,但耐著在攤行裡有人,大夥兒也不好直接跟人鬧起來。
今兒一上午過去了,裴家攤子上只賣了幾個煎餅出去,早上大著舌頭嘲了王青野,時下別人竟是不到吃午飯的時辰就東西賣完已經走人了。
裴大黔,你瞧新來的生意還好咧,今朝你們攤兒是咋回事?
頭天擺攤兒客人買個新鮮有什麼好稀罕的。倒是你賣鹹魚,魚都沒你閒。
你那張嘴倒是能叭叭。沒瞧著能像那小哥兒一樣會招客。
裴大黔嗤了一聲:藍眼珠珠兒跟個妖怪一樣,指不定殘廢都是裝的,博人同情賣吃食,這年頭可真是什麼人都有。
賣鹹魚的雖未反駁,但見裴姓男子不痛快的神情,自個兒心情是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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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野推著綿舒去逛了逛,買明日要賣的吃食材料。
今兒是個大晴日,明兒想必天氣也差不多,他先去糧食鋪裡買了些麵粉和精米,接著又去肉市買肉。
綿舒瞧著街上熱熱鬧鬧,東西都新奇,見了賣糖葫蘆的拽著王青野的衣角不放,硬是一手拿了一串才滿意。
就當你今天的工錢了。
兩串糖葫蘆才四文錢,今天賺了那麼多錢,給的也太少了。
那總不能賺多少花多少啊,還得攢點銀錢,來時買艘漁船,置個宅子家業,再娶個.........
兩人正說著,忽的有人拍了王青野的肩頭:王郎君!
王青野偏頭,竟是之前走街遇上賣豆腐的小販。
好些日子沒見王郎君出來走街了,沒想在這兒碰上。
是小哥啊,時下不走街了,我在大東街租了個小攤位。
喚我周竹就成。小販看著坐在椅子上啃著糖葫蘆真得勁兒的綿舒: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