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這兩年很是掙錢,為此也準備開一家酒樓,眾所周知王家料子鋪的料子非同凡響,想要酒樓開業而紅,自然首選是去王家買料子。
蒲家認為隔三差五去鋪子裡進貨,到底是把主動權交在了別人手裡,蒲家不喜被人拿捏著,一本萬利還是得把方子買下來。
管事的,可辛苦你跑一趟了。
見著王家車馬來了,蒲家的人放下茶盞同管事的套了句近乎,想著這主家看門的狗三推四阻,最後還不是把王家的東家給請來了,說到底還是忌憚他們蒲家財勢的。
蒲少爺,這是我們少東家,主東家有事外出一時半會來不了,鋪子和宅裡的事情少東家都能做主的,有什麼您便和我們少東家談吧。
蒲青想著這王傢什麼時候有了個少東家,沒聽說王青野有兒子啊,他掛著商戶慣笑,正要和王家少東家打個照面兒,見著進來的人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怎麼是你!
綿舒瞧著八百年沒有見到過的蒲青,差點還沒想起來是誰,只覺得這面相熟悉的很,還是那麼熟悉的討人嫌,又聽其一驚一乍陰陽怪氣的語調,頓時便想起是昔時在書院害他被夫子打手板的好同窗。
我也沒想到是你啊。綿舒語調上揚:蒲同學請坐。
蒲青鐵青著張臉:這售賣方子事關重大,不知同窗可是做得了家裡這個主,不如還是請你們家東家來吧。
我聽管事的說蒲同學意志堅定的很,時不時就上門坐坐,想來是很著急的,若我們東家十天半月才回來,那不是又得等好久嘛。
綿舒彈了彈衣角:你我同窗一場,想到昔日情誼我也很想賣方子給你,但是有一點蒲同學算是說對了,售賣方子事關重大,我可做不了主。我們東家說了,方子概不外賣,我總不能做主壞了我們王家的規定,打東家的臉吧。
你!蒲青冷嗤了一聲:好得很,既然王家家大業大瞧不起我們蒲家,我也定然不會厚著臉皮再上門來。只是不曾想王家竟然如此對待客人,實在是令人唏噓,不知外頭的人聽了應當如何看待王家呢。
眾所周知王家的待客之道,可對待蒲家偏生不一樣,蒲同學你說大家會怎麼看待王家?又怎麼看待蒲家。
蒲青醬紫一張臉,疏忽站起身:告辭。
綿舒慢悠悠的端了茶盞啜了口茶:管事的送人。
蒲青出了王家料子鋪後,氣憤的上了馬車,小廝一旁憂心道:少爺,咱把話說的絕了路,回家如何跟老爺交待啊?
交待也是我交待,你擔心什麼。蒲青死死盯了鋪子一眼:那王家小哥兒根本就不會同我們做生意,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拍了別人一通空馬屁。
幾年前綿舒突然離開書院,聽說是回川蜀老家去治舊疾去了,後頭便再沒有回來過,姜芋和田漁晨兩人跟沒頭蒼蠅似的過了好一陣子,他高興的不行。
歲月悠悠,後來他離開書院回家學著做生意,慢慢的也就忘了那些人和事,哪成想今日會再次碰見綿舒那賊小子,瞧那活蹦亂跳的樣子是舊病又治好了。
學著認真做了那麼久的生意,沒成想離了書院也還要低他一等,蒲青窩了一肚子火氣。
瞧著蒲少爺方才那模樣,往後應當不會再來糾纏了。只是他那般生氣,不知.......
綿舒瞧著窗外,漫不經心道:昔時我同他就不對付,早就有過一些齟齬,不論是我好言好語,還是惡語相向,他都會覺得我是因為昔時的事情不肯賣方子給他,索性由著他去。
郎君說的極是。
去忙吧。
綿舒揮退了管事的,眼瞧著也中午該回去吃飯了,正準備起身打道回府,他忽然眸子一凝,下意識的從窗邊蹲下了身子。
好一會兒後,他剋制住慌亂的心緒,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