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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罌篇 她叫杏春,我喜歡她
鄒杏春是漣水巷裡最美麗的姑娘,我和其他男孩一樣,每天站在雜貨鋪門口,一邊吹泡泡糖,一邊等待鄒先生牽著杏春路過。
時常有人為了杏春打架,杏春也只噙著微笑,躲在鄒先生身後,頗有興致地觀摩別人打架。
那鄒先生就得意地損起為他女兒打架的人來:“一群小鱉孫,打的什麼玩意兒。”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沒再見過杏春的媽媽,只聽大人偷偷摸摸說起過鄒太太的風流韻事。
杏春和鄒先生相依為命,所以杏春常常幫她的父親出來買黃酒。
漣水巷的男人們都愛喝酒,黃的白的一起幹,我想我以後也要像他們一樣喝酒的。
每次看到杏春因著酒瓶的重量而憋紅的小臉,我總要像一個救美英雄一樣跳出來,一陣風似的奪過她手裡的東西,裝作很誇張的手要斷了的樣子,而後不無意外地得到杏春綻開的笑顏。
叮咚,叮咚,酒瓶在碰撞。撲通,撲通,哪家的小孩又往漣水裡頭扔石子兒了。砰砰,砰砰,我的心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喏,給你,你爹怎麼捨得叫你出來拎這麼重的酒?”
我將她護送到家門口,聽到鄒先生咳嗽的聲音,好奇地探頭望了望。
誰料,鄒先生看到了我,立馬扔掉手裡的炸花生米,對我吼,“又是你這個臭小子!”
我不敢久留,把酒瓶放地上,撒腿就跑。沒跑多遠,回頭偷瞄,杏春還看著我呢,以溫柔的目光送我。
哈,將來,我定是要娶她的。
漣水巷的風景化為一條條平行線從我身側掠過,漸漸地,阿彥這個小不點的輪廓清晰起來。
他無所事事地站在茶樓門口嚼茶葉,看到了我,便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大哥又去找杏春姐姐了。”他的腳正碾壓著蝸牛的屍體,興致勃勃地盯著蝸牛屍體迸發出來的汁液。
我不置可否,扔給他一塊牛軋糖,“回家吃飯了。”
誰料,阿彥突然說道:“我看到賣冰棒家的小華哥哥送了杏春姐姐一把萬花尺和鹽水棒冰,她很高興地收下了。哥你送過杏春姐姐什麼東西沒?不送東西不行哇,娶媳婦還要給聘禮呢。”
阿彥總裝得像一個大人,在那兒運籌帷幄,指點江山,有時又不由地讓我感到難堪。
“小孩子懂什麼?”我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推開他,自顧自跑,不去管他。
本來就是,小屁孩懂個卵吶?懂個卵!關他鳥事。
我扭過頭去看他,阿彥不服氣地拾起一顆石子兒往我這扔過來。
你看,他就是這樣的人,也會生氣,也會淘氣,還喜歡折磨弱小的生靈。
他不學我的好,只學我的壞,捅了什麼婁子人家都來罵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樹立好榜樣,我呸。
說來,我偏偏就是喜歡杏春,喜歡得緊,喜歡她嬌嬌豔豔地穿著花裙子,喜歡她活活潑潑地甩著麻花辮,喜歡她溫溫軟軟地喚我“小軍哥哥”。
光是這樣,我的骨頭就酥了,心兒要化了。
聘禮什麼的,以後我總會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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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罌篇我就打算用男主的有提到,就是昭昭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