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肯定像乾草垛一樣輕易地就被我給點燃了,我看到周圍的深藍色彷彿被鮮豔的火紅色給取代,海水也不再掐我的脖子,因為飛騰的火舌打跑了海水,用它狠決的溫度扼住我的全身。
可是,紅色真好看,紅色比藍色好看,我喜歡紅色。
為什麼罵我罵得這麼兇,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問他。
他不理我,那我就去惹他,讓他不安生,讓他罵得了!
我做了這麼多,他總是擺出冷漠的樣子,正眼看都不看一眼。
我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還不如惹怒他。
那我做那些事情的意義是什麼,是狗屁,還是狗屎。
沒有成果,那就是垃圾。
倘若杏春回來了,他一定會緊緊抱住她,將我拋到腦後。你們都扔掉我,我做什麼努力都是白費力氣,做個屁,做個屁,做個屁,死樊軍,死老頭,死杏春,死賤貨。他既然對我失望透頂,那就算了,我就讓他失望。
我停頓了幾秒,卻越想越氣,憤怒灼燒了我的理智,也催化了我的勇敢與反叛。
我歇斯底里宣洩出我的情緒,哭著對他大吼大叫,自暴自棄,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兇!
我忽的把他的菸灰缸也一併揮到地板上,星星點點的菸灰如天女散花一樣在我跟父親中間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