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瀧月君……」青瞿睜大眼眸,頭頂一道道視線盯著他們,青瞿像是想起什麼,重新撿回了底氣。
「我、我們族中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你、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管小爺的事情……」青瞿大叫著,身邊的僕從呆若木雞,像是被晏離舟的氣勢震懾住,絲毫沒有上來幫忙的打算。
晏離舟拉緊鞭子,聲音冰冷,「無塵仙尊當年跟青述約定過,你們族中之人不得傷害凡人性命,是或不是?」
青瞿驚愕於他的氣勢,那所剩不多的底氣揮霍殆盡,「是……所、所以你沒資格管小爺的事情,你擾亂我們的規矩,就算是無塵宗也不能保你,今天你要是不給一個說法,來日小爺定要讓人踏平你們無塵宗……」
晏離舟蹙眉,似是覺得他聒噪,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長鞭,帶著倒刺的勁風往地上一甩,青瞿嚇得跌坐在地上。
角樓那群人見勢不妙,有幾人已經竄上圓臺,試圖接近晏離舟。
「瀧月君,這是我們族裡的事情,您未免太多管閒事了吧?」
「是啊,您這一鬧,我們的興致都沒了,您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就別想從流芳城出去了。」
晏離舟掃視油頭粉面的那兩人,長鞭往地上一甩,遏制他們前進的步伐,冷聲開口,問的是青瞿,「那我問你,你抓來的這名少年不是你族中之人,你要作何解釋?」
周圍的人似是不相信晏離舟的話,紛紛看向他身後的小瞎子。
「我抱他的時候已經測過了,他身上沒有妖氣,他絕非你們妖族之人,」晏離舟看向青瞿,手中的長鞭被他的鮮血染成深色,「你剛才也同意了我師尊的說法,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管這件事?」
「你、你騙人……」青瞿說這話毫無底氣,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剩下的半截話堵在喉口。
晏離舟:「既然你覺得我騙人,那測妖鈴應該不會說謊,需要我給在場眾人驗一驗他的身份嗎?」
青瞿連垂死掙扎的勇氣都沒了,他趔趄著爬起往外撤退,腳踝被繩索纏上,他面朝下撲倒在了地上,鼻樑被凸出的階梯撞斷,鮮血糊了滿臉,他重新跌坐在地上,回頭看向滿眼陰翳的晏離舟。
僅剩的囂張氣焰盡數湮滅,他哭泣求饒,「我、我錯了……饒過我。」
看他心虛的模樣,這是承認了那瞎子的身份。角樓那群人收起多管閒事的心,頭也不迴轉身就跑,生怕晏離舟轉頭來找他們算帳。
晏離舟甩動長鞭,半空中被一道聲音制止。
「瀧月君且慢。」青啼匆匆趕來,晏離舟掃了眼神色慌張的他,揮出去的鞭子依舊抽打在青瞿肩上。
青瞿受不住那倒刺的威力,臉色慘白地尖叫著。
他坐著的地面被水液洇濕,仔細看,他竟嚇得尿了褲子。
晏離舟原是可以收回鞭子的,可他不想賣青啼這一面子。心底的憤怒並未因這點報復而消散半分,反而愈來愈濃,有頭紮根已久的野獸在他心裡叫囂,殺了他,殺了他!
青啼:「瀧月君,這件事我自會公正處理,還請瀧月君息怒。」
晏離舟沒有說話,長鞭再次揚起,頂著青啼的目光,狠狠甩在了青瞿臉上。青瞿尖叫著昏厥了過去,晏離舟扔下鞭子,看也沒看青啼,轉身就走。
青啼怔愣看著晏離舟的背影。眼前的瀧月君似乎變了個人,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嗎?
晏離舟在小瞎子身前蹲下,少年呆呆地凝視一個方向,近距離觀察,晏離舟看清了他臉上細密的傷口,是被青瞿鞭子上的倒刺刮出來的。他的瞳孔渙散,睫毛被淚水濡濕,怎麼看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少年像是察覺到了晏離舟的靠近,這次沒有躲開,反倒抓緊了他的胳膊,沙啞的聲音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