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在釋放過一次之後開始多了一份耐心,撫摸著他,細細親吻,用低沉沙啞的聲音指導:“放鬆點……對,就是這樣……”
他的聲音和手掌彷彿帶有一種魔力,即便是散架了一般劇痛的身體,程蕭然依舊感到一陣陣陌生的情潮……
藍斯猛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咒罵。
他很不喜歡被慾望控制住的感覺,更不喜歡臣服於另外一個人,所以一直用資訊素抑制劑壓抑著發情期的到來,瞭解他的人都說他性冷淡,但誰也不知道,他只是很反感那種被原始衝動操控著,失去理智並任由他人主宰的狀態。
後來也是發生了一點意外,才會和亞伯拉罕結合,整個過程他覺得自己都瘋了,事後什麼都回想不起來,唯一確定的是他果然非常討厭那種狀態。
程蕭然記憶中那個侵犯了他的男人,無疑踩中了藍斯的雷區。
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就算了,還去侵犯別人,最可恥的是程蕭然作為被強迫的那方,居然他媽的也動情了。
藍斯心情鬱悶,記憶雖然混亂,但太真實,以致於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就是程蕭然的感覺,他強忍著不適感繼續回憶下去,好在程蕭然因為意亂情迷而記憶混亂不已,等他再清醒,就是慌里慌張地連夜逃出別墅了。
本來發生這種事,對一個大男孩來說,雖然是一個恥辱和打擊,但還不至於讓程蕭然自殺,讓程蕭然崩潰的是,他發現自己懷孕了!
此時還是地球時代,21世紀,沒有什麼alpha、oga、beta,這個世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而懷孕生孩子是女人特有的功能,男人生孩子,簡直是不能想象的,所以程蕭然覺得自己是一個怪物,他不敢面對家人,不知道該去求助誰,這個只知道學習和打工,情商並不高的男孩無助絕望之下,選擇了一死了之。
藍斯眼神複雜,輕輕地抬起手,放在腹部。
他剛才的感覺沒錯,這具身體裡果然孕育著一個生命,從程蕭然的記憶裡,他/她甚至胎動過,用醫療檢測工具,還能看到那小小一團的影子。
程蕭然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但藍斯自從出生起,他的命運就是為一個強大的alpha孕育子嗣,他雖然並不喜歡這種命運,但噹噹初那個小生命死在自己身體裡的時候,他依然心痛如絞,這是天性。
他閉了閉眼,冰冷蒼白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程蕭然,你放棄的生命,我來繼承,你無法面對的孩子,我來接手,從今往後,我藍斯·澤維爾就是你,我就是程蕭然。”
這句標準的地球上的普通話說出口,藍斯,不,現在應該是程蕭然感覺身體一輕,彷彿有什麼東西抽離,他怔了怔,能夠感知到那就是原主的靈魂,可是隨即,他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冷和疲憊,頭痛如裂,四肢沉重得好像灌了鉛,連呼吸和心跳都變得那麼吃力。
不好,這具身體本來就弱,四個月前到現在就一直沒放鬆過,在江水裡折騰了半天,現在快撐不住了。
這大半夜的,一個鬼影都沒有,在這裡昏迷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程蕭然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竟然還剩下百分之三四的樣子,他忙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起來,隔絕了寒冷,努力維持住清醒,然後爬起來,攀著防汛堤往上爬去。
下腹突然一陣陣地墜漲,他停下來,僵硬地弓著身,抽痛得想要在地上打滾。
他能感覺到肚子裡那個小生命在慢慢地衰弱下去,要從他體內脫離出去,他渾身冒冷汗,抬起頭茫然四顧,原主的記憶告訴他,如果這時候去醫院,絕對會被當成怪物對待,無論是這個孩子還是他自己,都會被當成明天的報紙頭條以及科學院的研究物件。
那就真的不用活了!
“難道我註定和這個孩子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