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捲著幾片落葉一路翻滾了過去。
知藍和福吉還未從春桃的豪言裡醒過神來。
樹上卻傳來一個精神抖擻的聲音:“需要什麼幫忙嗎?我倒是很樂意提供幫助!”
福吉扭頭一看,“載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夜。”載陽拍乾淨手裡的糕點渣子,從樹上一躍而下。
“你能幫上什麼忙。”福吉鼻孔朝天哼了哼,對載陽還是有餘怒。
雖然是殿下派他出去辦事,但是在殿下最艱難的時候他沒有在旁邊幫忙,這個氣,他可以今年氣到明年。
但載陽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一點也沒看出福吉對他有脾氣,反而專門往他身邊靠。
“藥,太醫院都沒有的藥。”載陽把手搭在福吉肩膀上,環顧四周幾雙眼睛,用手攏在嘴邊,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道:“讓你們心想事成的藥。”
知藍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支支吾吾道:“這不太好吧……”
居然想給姑娘下藥?!
“那麼下作的手段,誰稀罕!”春桃也‘嘖‘了一聲,伸手比劃了一下,“他們現在就差一點機會罷了!”
福吉嫌棄地抖掉載陽的手,也不是非要抬槓,而是真的不懂道:“王爺王妃日日躺在一張床上,機會還不夠嗎?”
“這個嘛……”春桃被福吉問住了,但此事是她提出的,作為領頭人不能這麼快就知難而退,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道:“有些人或許不喜歡走尋常路,喜歡另闢蹊徑。”
一些有怪癖的人,是真的無法以常人的思維去想他們。
春桃可是聽著長大的,自詡懂的不少。
“什麼意思?”福吉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妙。
春桃這時候也有點難為情,但被三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只能硬著頭皮說:“也許……就是想換個地方?”
“……???”
“不管怎麼說,此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春桃握了握拳,鬥志昂然。
連下了幾日雨,空氣都是潮溼的。
金陵城一片溼冷,風蕭蕭,人心也惶惶。
華昌公主看著趴在自己床邊哭的蘭陽郡主滿臉無奈。
“這事你就是找我、找我母妃,乃至找齊貴妃都沒有用,後宮不參政你也是知道的。”
“我、我是知道,我來本來也是想找舅父,可是舅父也不願意見我……嗚嗚嗚……”
華昌公主手託著下巴,實在無能為力。
這事既然都做了,又給人抓到把柄,還能怪誰?
能一路做到尚書的人那都是鳳毛麟角,能力、人脈、手段樣樣具備。
可是在其位,謀其職是本分,利用職能便利中飽私囊那就是以公謀私。
去歲冬,西北守軍上報折損,無交戰、疫病的情況下竟折損了近千,原因在於西北地忽然遭遇了五十年難遇的大暴雪,氣溫陡
降,而調配送去的軍資裡棉衣裡夾著的不是保暖的棉花而是乾枯的稻草。
原本不到千人的數目在戰時,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數字。
畢竟在這個時候去參軍打仗的人大多出自寒門、庶民,本就是底層的人,死的再多也不足掛齒,而且這大幾百人的數字,只怕還沒那些在豪門世族裡被各種規矩、或者脾氣暴戾的家主折磨死的家奴、家婢來的多。
可是士氣關乎國之安危。
即便上頭再怎麼草菅人命,也絕不敢動搖軍心。
在這萬物復甦的時期,也正是北邊蠻夷窮兇極惡的時候,若是戍邊的守軍都軍心不定,那國境的安全誰來保證?
就是這樣一個關鍵又敏感的時候,假棉衣一事像是燎原之火傳了開來,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