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許海波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他費力地睜開眼,眼皮像是掛了鉛塊,視線模糊中,瞧見診所里人頭攢動,好多病人擠在一塊兒,那場景就跟菜市場似的。
醫生和護士腳不沾地,在人群裡穿梭,忙得是暈頭轉向。
許海波掙扎著想坐起來,可那身子軟得跟麵條似,使不上一點兒勁。
他歪著腦袋瞅了瞅輸液瓶,藥水都快見底兒了。“醫生,換藥。”他扯著嗓子喊,那聲音虛弱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醫生正被幾個病人圍著,聽到他的呼喊,趕忙扒開人群,一路小跑過來。
醫生額頭上滿是汗珠,嘴裡喘著粗氣,“來了來了。”說著,手腳麻利地給他換了藥。
“你再好好休息休息,彆著急。”醫生瞅了他一眼,說道。
許海波點點頭,又合上了眼。可這心裡頭亂糟糟的,哪裡還能睡得著。
到了晚上,許海波摸摸自己的腦門,還是滾燙滾燙的,那燒壓根就沒退。
醫生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對他說:“你這情況不太好,我建議你去大醫院看看,別在我這小診所耽擱了。”
許海波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可也沒辦法,只好強撐著那副搖搖欲墜的身子,晃晃悠悠地出了診所,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醫院裡那叫一個人山人海,許海波光是排隊掛號,就站得兩腿發酸。
他弓著腰,手扶著膝蓋,臉色蠟黃,眼神裡滿是疲憊。好不容易掛了號,又得去繳費,這隊伍排得老長,他一步一挪,感覺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折騰了好久,總算是住進了病房。病房裡還有另外兩個病人,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大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瘦得皮包骨頭,不停地咳嗽,咳得那身子一抽一抽的,聽著就讓人心疼。
另一個是年輕的小夥子,臉色蒼白,汗珠直往下淌,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嘴裡還哼哼唧唧的。
許海波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心裡頭跟塞了團棉花似的,堵得慌。
“我怎麼就把日子過成了這樣?”他小聲嘟囔著,那聲音裡透著無奈和絕望。
這時候,護士走了進來,拿著體溫計和血壓計。“來,量量體溫,測測血壓。”
護士一邊說,一邊動作熟練地擺弄著儀器。量完後,護士說道:“多喝水,好好休息。”
許海波眼皮都沒抬,只是機械地點點頭。
第二天,醫生來查房,說許海波的病情比較嚴重,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許海波聽了,臉上沒啥表情,整個人呆呆的,像個木偶一樣麻木地跟著醫生去做各種檢查,抽血的時候,那針頭扎進血管,他眼皮都沒眨一下。
拍片的時候,他就那麼直愣愣地站著,身子都有些僵了。做心電圖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彷彿這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檢查完回到病房,許海波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他像一攤爛泥似的癱倒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動也不想動。
這時,林曉的男閨蜜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那傢伙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頭髮梳得油光鋥亮,一步三晃地走進來。
“喲,這不是許海波嘛,怎麼病成這樣了?”男閨蜜撇著嘴,斜著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海波費力地睜開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你看看你,連自己的老婆都守不住,還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男閨蜜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得意,嘴裡還不停地嘖嘖有聲。
“你給我滾!”許海波猛地坐起來,脖子上青筋暴起,憤怒地吼道,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