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廳,看著許海波的背影,淚水止不住地流。她的身體軟軟地靠在牆上,雙手無力地垂著,嘴裡喃喃自語:“這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樣……”
許海波把衣服胡亂地塞進箱子裡,他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他一邊收拾,一邊嘴裡嘟囔著:“分就分,誰怕誰!”
可那聲音裡分明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甘。
“許海波,你走了就別再回來!”林曉在客廳喊道。她的聲音帶著絕望和憤怒。
許海波沒有回應,拎著箱子就往門外走。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曉,“林曉,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那聲響震得樓道里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
許海波走在大街上,手裡拎著那個破箱子,腳步跟灌了鉛似的沉重。
他頭髮亂蓬蓬的,衣服釦子也扣錯了一顆,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那雙眼珠子佈滿了血絲,臉上的胡茬子也冒了出來,顯得格外邋遢。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有說有笑的,可他就像個聾子似的,啥也聽不見,啥也看不見,彷彿這世界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個小公園。
公園裡熱鬧得很,有遛鳥的大爺,有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有一群嬉笑打鬧的孩子。
可他對這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像丟了魂兒似的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時,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紅氣球。小女孩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叔叔,你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呀?”
許海波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叔叔沒事,小朋友,你去玩吧。”
小女孩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許海波長長地嘆了口氣,從兜裡掏出手機,想給朋友打電話訴訴苦。
可手指在通訊錄上劃拉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找誰。他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最後他搖了搖頭,把手機又塞回了口袋,站起身,拎著箱子繼續往前走。
許海波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家酒店門口。
他抬頭看了看那破舊的招牌,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到了前臺,他聲音沙啞地說:“給我開一間房。”前臺的服務員瞅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給他辦好了手續。
許海波拿了房卡,拖著沉重的步子上了樓。進了房間,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鼻而來。
房間裡確實很簡陋,只有一張嘎吱嘎吱響的破床和一個掉了漆的桌子。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扔,也不管髒不髒,一下子就癱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他想起以前和林曉的點點滴滴,那些一起做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的日子,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他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裡,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坐起身來,點了一根菸,狠狠地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他一邊咳嗽,一邊罵罵咧咧:“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許海波就這樣在房間裡折騰了半天,最後又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喃喃自語道。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林曉打來的。
許海波眉頭一皺,那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