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公主,駙馬也回來了,騎在馬背上,應該沒有受傷!”
朝雲、朝月都很高興。
華陽神色淡然,將繡了一半的荷包放進針線筐,叫丫鬟們收起來。
朝雲起鬨道:“您不去接接……”
華陽挑眉。
朝雲:“我是說,您不去接接凌帥?”
華陽:……
華陽走出了營帳。
此時已是黃昏, 夕陽明亮而柔和,有風從北方吹來,捲起大軍揚起的塵埃往南而去, 一如即將扭轉的戰局。
吳潤、周吉一左一右地守衛在長公主身邊,陪著她去迎接凱旋的將士們。
不提凌汝成等外出征戰的將士們, 就是留守大營的這些士兵,也都在烈日下暴曬了一天,汗水攙著落上來的灰土黏在臉皮上,讓黃臉的人更黑,白臉的也變成土臉。
越過這些士兵從容而行的長公主, 一身白色素服, 縱使未施粉黛, 那張瑩白的面頰也讓她變成了泥潭裡盛開的一朵潔白牡丹, 美麗而雍容,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她走過的地方, 士兵們都忍不住屏息凝神, 既不敢失禮冒犯了長公主, 又情不自禁地將目光黏在了長公主的臉頰、裙襬之上。
長公主步履從容,剛剛下馬的凌汝成等將領發現長公主居然親自出來迎接了, 連忙加快腳步走過來, 齊齊拱手行禮。
華陽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位置偏後的陳敬宗,再落到凌汝成臉上,抬手虛扶道:“將軍們免禮, 不知今日戰況如何?”
眾將站直身體, 凌汝成謙和一笑, 回道:“秉公主, 我等幸不辱命, 叛軍輕敵冒進,在虎耳山中了我軍的埋伏,士氣受挫倉皇而逃,又被我軍追殺,傷亡加上降兵,損失了至少三萬兵馬。”
華陽由衷地道:“全靠凌帥與諸位將軍用兵如神。”
簡單地說了會兒話,華陽就讓諸位將軍先去休整了,她自回了營帳。
過了兩三刻鐘,夜幕初初降臨時,陳敬宗來了。
營帳分內帳外帳,前者用於休息,後者用於待客。
華陽在外帳見的陳敬宗,並吩咐朝雲朝月將外帳的門簾挑了起來,周吉、吳潤守在門口。
常有士兵巡邏而過,往裡看看就知道里面的長公主與駙馬只是在說話而已。
陳敬宗來的巧,華陽正準備用飯,他一來,自然要多添一副碗筷。
開吃之前,朝雲、朝月端了銅盆過來,打溼巾子遞給駙馬爺,叫他先擦擦手臉。
陳敬宗接過巾子,轉向華陽,一邊盯著她一邊擦拭,那眼神彷彿華陽才是他即將大快朵頤的晚餐。
華陽瞥見白巾子變成了灰巾子,便收回視線只看一桌子飯菜了。
她與將領們吃的都是軍營的大鍋飯,士兵們還有肉吃,華陽要為父皇服喪,最後端上來的就只有清粥、菜餡兒包子,以及兩道素菜。
不過她帶了一套餐具,在那些精緻碗碟的襯托下,簡陋的飯菜也平添了幾分色相。
陳敬宗過來之前將沾了血汙的盔甲脫了,裡面是一套緋色的指揮使官袍,腰間戴白,算是女婿替先帝戴孝。
知道華陽愛乾淨,陳敬宗沒往華陽身邊湊,叫吳潤弄來一張小桌,保持幾尺的距離坐在華陽右下首,越發像個恪守規矩的駙馬爺。
華陽打量他露在外面的皮肉,問:“你今日都做了哪些事?”
陳敬宗餓了,先咬了一大口子包子,吞下去喝口水,這才道:“一開始只是在山上埋伏,叛軍過來了就往下扔石頭,叛軍逃了我們再下去追殺,打了半個時辰,凌帥鳴金收兵,我們就退回來了。”
華陽:“有何感受?”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