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伏在他的肩上,輕輕喘息。
而臨淵將她打橫抱起。
李羨魚身子失重,本能地伸手,環住了他的頸。
臨淵大步往前。
殿內重重垂落的紅帳順著他半束的墨發傾瀉而下,紅紗般輕柔地拂過她的眼睛,將視線短暫地遮蔽。
待李羨魚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自己的錦榻上。
頭頂是繡著重瓣海棠的鸞帳,而身下則枕著柔軟的錦被與自己烏緞似的長髮。
臨淵單膝跪在榻沿,右手撐在她的身側,左手抬起她的下頜,重新吻落下來。
他吻過她的眼睛,吻過她微啟的紅唇,又在她緋紅的頰畔虔誠低首,薄唇緊貼上她纖細雪白的頸。
李羨魚似沉在溫水中,朦朧而恍惚。
直至臨淵修長的手指解開她領口上兩枚玉扣。
寒意侵襲而來。
李羨魚本能地抬手,想要掩上自己赤露的頸項。
臨淵卻已順著她微微仰起的頸深吻下去,在她的鎖骨上方反覆流連。
他的唇極薄,帶來的熱度卻滾燙。
李羨魚忍不住輕顫了下,往後縮了縮身子。
「別。」她伸手推他,面上紅雲迭起:「很癢。」
臨淵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側首輕咬了咬她殷紅的耳垂,語聲低啞:「是公主說,要試的。」
他收斂了力道,但齒尖咬上耳垂的觸感還是這樣的令人顫慄。
李羨魚忍不住輕喚了聲。
繼而,她感受到臨淵拂落在頸側的呼吸驀地變得粗沉。
他的眼眸晦暗,握著她手腕的長指使力,讓她纖細的指尖搭上他領口的玉扣。
素日裡低醇的嗓音也變得喑啞。
「是先解公主的,還是臣的?」
李羨魚在最後關頭,終於聽懂了他的話。
她一張柔白的小臉霎時紅透,纖細的指尖抵住他的領口,慌亂地與他解釋:「臨淵,你,你會錯我的意思了。」
她道:「我說的試,不是,不是這個。」
臨淵眼眸沉沉地看著她,握著她皓腕的長指用了幾分力道。
李羨魚的指尖微偏,陰差陽錯地解開了他領口一枚係扣。
李羨魚面紅欲燒,努力想從榻上坐起身來:「臨淵,你,你先放開我。我,我去拿一樣東西。」
臨淵眸底暗色翻湧。
他一言不發地鬆開了鉗制住李羨魚的手。
李羨魚得了自由,慌忙起身,從錦榻上下來。
她小跑到妝奩前,將那隻木匣子抱過來,證明似地開啟給他看。
「臨淵,你看,我都寫好了。」
臨淵深看她一眼,抬手將木匣接過。
略微翻閱後,他咬牙低聲:「這是什麼?」
李羨魚立在榻前,有些心虛地錯開眼,不敢看他,語聲輕得像是蚊吶:「考題呀。」
她蚊聲:「之前不是說過,大玥的公主要試試駙馬的品行才學。」
「所以,我便出了考題給你。」
臨淵強忍著怒氣,將裡頭的宣紙拿出來,給李羨魚自己過目。
「公主從女四書裡出題給臣?」
李羨魚愈發心虛,小聲解釋:「我的箱籠裡堆滿了話本子,一時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書……」
她說著,又輕抬起羽睫望向他,試探著問道:「而且,既然是公主來試。那試題,難道不是應該公主來定嗎?」
臨淵抬眼看向她。
李羨魚面上的紅雲還未褪盡。
杏花眸裡也還殘留著朦朧的霧氣。
吻過後的唇瓣更是鮮艷欲滴,比枝頭新綻的海棠更為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