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哄她:「我這不是我過來看你了麼?」
他說著,面上微微漲紅,像是有些急切:「好容易今夜我們一同上值。春宵苦短,我可等不得了——」
他說著,便將那小宮娥翻轉過來,將她往書櫃上推,讓她趴伏在書櫃的隔板上。
右手則在袖袋裡摸索了一陣,很快尋摸出一個模樣古怪的物件來。
而正在此刻,李羨魚倏然覺得眼前一暗。
是臨淵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少年清冷的香氣罩落下來。
他俯身欺近她的耳畔,咬牙低聲:「公主闔眼。」
她在臨淵的掌心裡輕眨羽睫,有些不明白臨淵為什麼要讓她闔眼。
是怕她看見那宦官手裡拿著的東西嗎?
可是她已經看見了。
那是一個玉雕的擺件,看起來又醜又奇怪。
是她見過最難看的東西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拿玉去雕那麼難看的東西,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李羨魚想轉身去問臨淵。
但樑上的地界這般狹窄,她像是一轉身便會掉下去。
便只好微微仰起臉來,就這樣輕聲問他:「臨淵,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呀?」
她猜測道:「是什麼工具嗎?」
看起來,有點像個搗藥的藥杵。
話音未落,她便聽臨淵在她耳畔咬牙道:「公主!」
李羨魚輕縮了縮身子,隱約覺得臨淵似乎有些生氣了。
他的語聲低啞,心跳聲卻是這般迅疾,在靜夜裡宛如疾雨。
捂著她眼睛的掌心也變得這樣的燙,像是要將她的面頰也一併燙紅。
李羨魚有些怕他一生氣,就將自己丟在樑上不管了。
便悄悄收了聲,乖乖地闔上眼睛。
臨淵也鬆開了遮住她眼睛的大手,轉而捂住她的耳朵。
四面安靜下來。
李羨魚覺得自己似乎聽不見他急促的心跳聲了。
可視覺與聽覺不在的時候,其餘感官卻又被這樣無限地放大。
她覺得臨淵的指尖是這般的燙,拂落在她頸側的呼吸也是這般的熱,像是要將她放在身上蒸熟。
李羨魚想躲,但樑上的空間著實狹小。
她一側身,便撞上臨淵堅實的胸膛。
她面上愈燙,本能地換了個方向閃躲,身子卻又失去了平衡,往梁下墜去。
臨淵不得不鬆開捂著她耳朵的手,緊緊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從橫樑的邊緣撈回來。
李羨魚覺得耳畔風聲一動,自己像是在空中掉了個個,有些暈頭轉向。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從背對著臨淵變成了面對著他。
臨淵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她的腰肢,而她正坐在他修長的腿上。
夜色裡,少年薄唇緊抿,牙關緊咬。
一雙本就濃黑的眸子愈發黑沉得像是夜色。
他看著她纖細的頸,柔軟的唇,眼神是那樣的兇,像是狼盯著兔子。
而隔著一道並不算寬闊的橫樑。
她聽見那穿綠裙子的小宮娥低低喚了一聲。
嗓音那樣的酥,那樣的軟。
令李羨魚都跟著緋紅了雙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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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點前就更
第46章
李羨魚覺得面上燒得發燙, 彷彿再多聽一句, 她便要滾沸起來。
於是她慌忙伸手,緊緊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蝶翼般的長睫隨之輕顫了兩顫。
她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