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是不是會記住曾經住在紫檀路的時候發生的點點滴滴,也不知道她還是不是記得以往她說過的那個秘密基地。
紫檀路不遠處有一個百年遺址,雖說周圍被圈起城牆做了個門匾,門匾上是正楷的‘鐘鼓樓’,常年沒人打整修理,白『色』的牆皮已經開始剝落,門口的保安亭也已經鏽跡斑斑生了雜草。鐘鼓樓裡面很多破舊的鼓樓老房子都已經結了雜『亂』的蜘蛛網,青黑『色』的瓦上都已經長滿青苔,早先三十年去的人還是不少,如今能去的怕是寥寥無幾了。
二十年前,『政府』本想動工把鐘鼓樓改造成一個公園,誰知道剛動工第一天,挖土機便挖出了一窩蛇,那一窩蛇出來直接咬死了那個司機。後來有人請了風水先生來看,說是鐘鼓樓曾經是專供各種冤死的亡靈歇腳的地方,動不得,不然會生出大事。
『政府』人員紛紛不想惹禍上身,便把這件事情擱置了,也不再派人打理,鐘鼓樓就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鬼屋。除了膽大的孩子偶爾約著一起過來探險,這麼些年也是安靜的可怕,鐘鼓樓裡面的不少參天大樹,擋住了陽光,整個鐘鼓樓大白天看上去也是陰森森的。
車子在鐘鼓樓門口停下,南宮陌下車看了一眼門前有一個新腳印,便抬步往裡走去。一路上南宮陌都不曾環顧左右熟門熟路的左拐右偏,很快就到了一處長滿了雜草的矮門前。
那道石門卡在入口處,半開著,一次只能過去一個人,又因為旁邊雜草當著很少有人會發現這裡,入口處的幾株雜草有被人踩過的痕跡,南宮陌彎腰進去之後,入目的便是一條窄小的通道,遠處有光亮,很微弱。
一路彎腰走過去,不過五分鐘便看見一個五十平米的圓形屋子,人站在裡面足以站直身子,裡面的擺設倒像是別有一番洞天,不似外面的髒『亂』和頹然死氣,這裡面四周牆上均是點了大蜡燭,蠟燭已經燃了過半,中間一張圓形的石桌子和三個石凳子,九點鐘方向有一張石床,上面鋪著厚厚的稻草和棉被,灰白『色』的。三點鐘方向有一個假山和不規則荷葉形水塘,水塘裡零星飄著幾片綠葉子,水塘正上方有一個不大的漏洞,正好注『射』進來一道白光。五點鐘方向有一個綠藤做的鞦韆,八點鐘方向有一個小小的炤臺,上面還擺著一些器具。
那個站在水塘旁邊看著假山上娟娟流下的水出神的人不是伊唇還有誰?整個圓形空間更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洞『穴』,伊唇往哪裡一站並沒有顯得格格不入,反而添了一抹『色』彩。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伊唇身子動了動,並沒有轉身,等南宮陌和她並排站著,她才輕聲問:“原來,你還記得這裡。”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記得?這個地方以前還是我發現的。”南宮陌溫潤的嗓音傳入伊唇耳朵了多了一些埋怨,並不真切。
“我以為,在你心裡,除了沛兒就只剩落落,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是嗎?”
“四歲那年夏天,方落有一次跑回來,看著瘋瘋傻傻的我,得意的對我說,她知道了陌二哥的秘密基地,陌二哥還說最喜歡的人就是落落,陌二哥還在秘密基地裡做了一個鞦韆。今天一看,方落說的確實不差,和落落想象中的秘密基地如出一轍。”
“所以,你接受了嗎?”南宮陌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眉眼溫潤的側身看著伊唇,只能看到伊唇的頭頂,微微低頭才看得清她清淡的側臉。
伊唇轉身面對南宮陌,臉上是和南宮陌如出一轍溫潤的笑意,聲音帶著慶幸:“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我差點都忘了”伊唇說到這裡,聲音略微哽咽帶著沙啞,“我還有個曾用名,叫伊落。可是,我連伊唇都不是了,還能是落落嗎?”
南宮陌抬手將她散落的頭髮擱到而後,手撫上伊唇的臉,“在我心裡,始終只住了一個落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