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面上閃過一抹複雜,沉默片刻他才徐徐說道:“你可曾聽說過,皇上這皇位並不是從先帝手中接過來的,而是他的老皇叔離王讓給他的!”
林怡琬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乖乖,該不會孃親的議親物件是那位離王吧?
天爺,這,也太狗血了!
她記起那位離王來了,據說一直鎮守在蠻夷邊境,自打盛安帝登基之後,就從來沒有回過京城。
林然幽幽說道:“皇家最是看重臉面,你外祖父徵詢了你孃親的意見之後,就把送去離王府的庚帖給要了回來,自此之後,你孃親就嫁給了贅婿,再跟離王沒有了半點瓜葛!”
林怡琬下意識問了一句:“那他現在還活著嗎?”
林然搖搖頭:“五年前蠻夷進犯邊境,離王帶兵禦敵,一個不小心從戰馬上摔了下來,據說一張玉面摔了個稀爛,所有醫者都不能治好,他就只能留在府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也不知道死活,想必皇上應該清楚!”
林怡琬倒是挺同情那位離王的,許是因為戰閻的緣故,她對守護邊境的將領都有天然的好感。
她忍不住咕噥:“要是我孃親嫁給離王,只怕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林然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說什麼呢,這世上哪有前後眼啊?若是都能預知危險,那麼豈不是成神人了?”
林怡琬揉揉腦袋:“疼啊舅舅,你就不能輕點打,再把我給打傻了,戰閻非給你不拉倒!”
林然忍不住失笑:“吆,舅舅都打不得了,小白眼狼,這才當戰家主母幾天,就敢威脅我?”
林怡琬下意識抱住他的胳膊道:“等咱們到了宿州,戰閻說拿著他的令牌去找指揮使唐其正,讓他幫著咱們對付贅婿狗男人!”
林然點點頭:“算他有心,唐其正可是宿州城最有權勢的大官!”
隔日,三人趕路疾奔,踏著黃昏的斜陽就進了宿州城。
只不過城內十分熱鬧,竟是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百姓也全都喜氣洋洋。
林怡琬好奇詢問:“這是哪家大戶辦喜事啊,到處都張燈結綵?”
林然就吩咐了一句:“影一,去打聽打聽!”
不多時,他就匆匆回來,他低聲稟報:“回稟大人,回稟夫人,剛剛屬下打聽的結果是城內指揮使唐大人給兒子聘妻,據說娶的是名門謝家的嫡女,叫謝青藍!”
聽到謝字的時候,林素的面色猛然僵住。
林怡琬頓時明白過來,贅婿就是謝家子,孃親怕是對這個謝字很敏感。
她連忙岔開話題:“既然碰上喜事一樁,那咱們就正好去買份喜禮,總不能空手而去!”
林然點點頭:“應該的!”
到了首飾鋪子旁邊,林怡琬就攙扶著林素走下馬車。
母女兩人往裡面走,身後就傳來兩名女子壓低聲音的議論:“你聽說了嗎?那位謝家嫡女嫁的可是唐家的病癆鬼,就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那人忍不住驚呼:“怎麼可能?謝青藍不是平日裡心比天高,如何能嫁個病癆鬼?”
旁邊的女子就抿唇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兒子病癆,但是老子強壯啊,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著那位指揮使公公去的!”
那人頓時羞紅了臉,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瞎說什麼,可別亂傳,兒媳婦惦記公公,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她謝青藍要是敢做,那就是天下第一不要臉!”
說完,倆人就嬉笑著上了二樓。
林怡琬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謝家女,唐指揮使,可真是巧啊。
此時林素已經壓低聲音說道:“琬琬,我們還要去唐家嗎?我瞧著他們府上也夠亂的,新嫁娘惦記公爹,這也太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