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沈雁回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會讓行之聽我什麼話?”
秦頌瞬間明瞭,眼中頃刻捲起怒意。
“沈雁回,你用離婚來威脅裴行之的投資,不覺得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很明顯,沈雁回並不這麼覺得。相反,她還挺驕傲。
“你一個惡毒女配,本來就不是行之的良人。行之需要的東西你一樣都給不起,行之討厭的東西你卻不停地加註給他。就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該待在行之身邊!”
“我讓行之跟你離婚完全是為了他好!只有你走了,行之才能好起來。”
“哼。”秦頌笑了。
沈雁回無視她的冷笑,繼續說:“因為你在,行之拉不來投資,攀不上人脈。因為你在,行之走到哪裡都要被人嘲笑。就在昨天,行之來沈氏集團參加競選,那些競爭對手和領導看見他,全都在明裡暗裡的嘲諷他。說他娶了一個好老婆,懷孕了都不忘在外面亂搞!還說他福氣是真的好,一點力沒出,就能喜當爹了。”
“秦頌啊秦頌,你給行之帶來這麼大的恥辱,哪兒來的臉說我過分呢?過分的應該是你吧。”
“你恬不知恥的霸佔著不屬於你的位置,你明知道自己已經發爛發臭了,卻還要賴在行之身邊阻止他奔向比你更好的人!秦頌,你怎麼這麼惡毒啊?你一個人爛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拉著行之陪你一起爛?眼睜睜看著他這麼好的一個人被你拖累,你也狠得下心!”
沈雁回好像特別心疼裴行之,罵在秦頌身上的每一句話都在打著為裴行之“好”的藉口。
可秦頌卻清楚,沈雁回如此憤憤不平,如此痛恨嫌惡,其實全都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的“任務”。
“呵……”秦頌無奈的笑出了聲,“沈雁回,你好正義哦。”
沈雁回白她一眼:“怎麼?說不過我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秦頌不理睬她這話,只問:“沈雁回,你處處為裴行之著想,處處心疼裴行之,是因為你真的喜歡他欣賞他,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我……”沈雁回被噎了一下,說話的底氣明顯沒有剛剛足了。
“我當然是因為喜歡他!秦頌,我可是沈氏集團的獨生女,有錢有勢什麼都不缺,能圖謀行之什麼?如果你非要說我另有所謀,那我謀的就只有行之這個人。”
“哦。”秦頌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信了她的話。
“既然你真的喜歡裴行之,那你在威脅他、在瞞著他罵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沈雁回稍稍側開臉,眼神飄忽:“行之現在被你迷得團團轉,我哪兒來的計劃考慮他的感受?我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我相信你是迫不得已。”秦頌眼尾上挑,看向沈雁回的眼神莫名多了幾分深意,“但你的迫不得已不是為了裴行之的前程或幸福,而是為了你自己。”
“為了你自己的‘任務’,為了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目的。”
事到如今,秦頌也不想陪著她演了。她直接戳破沈雁回的遮掩,把那層故作神秘的皮徹徹底底的給撕了下來。
“……”
“啪嗒!”
沈雁回捏在指間的勺子忽然掉回了陶瓷杯裡。因為咖啡太滿,勺子落下的一瞬間便將醇香的咖啡液濺了些許出來。
其中有幾滴飛到了她昂貴的襯衫袖口上,米白色的翻領袖子瞬間被咖啡液汙染。棕色的汙漬囂張的扒在上面,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變得頑固。
“……你什麼意思?”她瞪大眼睛盯著秦頌,哪怕塗了厚厚一層粉底,也擋不住她煞白的臉色。
秦頌微微一笑:“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
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