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意下如何……”張女士眼神飄忽,方才的囂張和蠻橫全然不見了。
“我意下、是你們必須賠錢!我老公是在你們的房子裡摔倒的,他手也骨折了,門牙也斷了,現在住在醫院動都動不了,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你們必須一分不少的賠給我!”
裴行之抬了抬下滑的眼鏡,素來溫和的一個人難得沒什麼耐心。
“重複的廢話就不要再說了。警察已經為你指了維權路,你要麼去請律師來和我談,要麼直接去法院起訴,你自己選吧。”
“什、什麼叫我自己選?”張女士瞪著眼睛,氣勢做得很足,但就是不敢和裴行之對視,“你搞清楚,我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裴行之懶得和她吵。
他轉過身,看著杵在一旁的兩個中介,沉聲問:“你們是個什麼意見?”
小劉身為店長,主動站出來回答:“裴先生,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我們的意見呢,還是覺得請個律師比較好。”
“律師是專業的,誰的責任多誰的責任少得讓專業的人來判定。至於打官司嘛,我個人感覺是沒必要這樣。您的這套房子真的很好,張女士和她老公也是真的喜歡,大家要是能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解決了,這買賣說不定還能接著做呢。”
裴行之:“不必了,我的房子不賣給她。”
“你——”張女士雙手叉著腰,那股野蠻的勁兒又上來了,“你憑什麼不賣給我?”
裴行之斜眼睨著她:“這房子是我的,你說我憑什麼?”
“……”張女士瞬間啞口。
裴行之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繼續和小劉說:“我的房子這麼好,根本就不愁賣。像她這樣的客人,你們別再給我帶過來,明白嗎?”
小劉很是為難:“裴先生,這……”
裴行之冷著臉,說話絲毫不留情面:“這套房子是我的,我有選擇買家的權利。你們要是覺得我的條件過分,那我現在就可以把房子收回來。雲城的中介那麼多,你們辦不到的事情自然有人能辦到。”
“別!別這樣!”小李賠著笑臉,趕忙上前阻止,“裴先生,您的條件一點都不過分,我們能辦到,我們絕對能辦到!您放心,以後再帶看房子,我們會提前篩選客人的素質,堅決不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裴行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掏出手機給認識的律師朋友發了個資訊,發完才開口:“這件事情不光是我們買賣雙方的責任,你們中介公司也得擔一定的責。”
“據我所知,張女士和她老公在上門看房的時候是穿了你們中介提供的鞋套的,對嗎?”
小李點頭:“對。”
裴母懊悔的道:“我當時都叫你們不用穿了,家裡鋪的是地磚,鞋套又是滑溜溜的塑膠做的,穿著它踩在地磚上本來就很容易摔。”
小李扣了扣腦袋:“裴阿姨,我這不是害怕把您的房子踩髒嘛。”
“我又不介意。”裴母說:“我再三強調髒了我一會兒再拖一遍就是,可你們不聽,非得讓他們倆穿著鞋套進來。”
“……”小李沒話反駁。
裴行之冷冷地說:“律師我已經找好了,這件事情該怎麼劃分責任,到時候我會找你們談的。”
“張女士,留個聯絡方式吧,只要律師一斷責,該賠多少錢我立馬打給你。”
張女士不情不願的留下了一串微訊號。
裴行之不欲和他們糾纏,把微信加上就直接送客了。
“嘭!”
房門關上,裴母頭疼的哎喲了一聲。
裴行之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過來。
“終於把人送走了。”裴母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