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快如閃電,雪梵行又沒防備,被她直接拉到身後。
也就在這一剎那,一道彩光自不遠處的竹葉間騰起,光華閃爍間凝成一柄七彩劍。
那七彩劍原本離他們有五六丈距離,中間隔著數十棵枝幹粗壯的翠竹,但它所經之處,碗口粗的竹子瞬間被凌厲的劍氣切割成碎渣!帶著摧枯拉朽的無上氣勢,向著二人轟然劈至!
這一劍原本是奔著梵行去的,但華曼陀將梵行拉至身後時,就成了她直面其鋒!
在劈面而來的狂風中她迅速雙手結印,一面大盾轉瞬間在她身前形成,預備硬接硬架那劈來的七彩劍……
卻沒想到那七彩劍在堪堪劈到那大盾時驟然停住,再然後就唰地一聲化為無數光點緩緩散去。
華曼陀一僵。
如此狂猛的劍勢居然眨眼收住,這份功力只怕就算是她全盛期才勉強可為——
華曼陀輕吸一口氣,抬頭。
見剛才七彩劍閃出的地方,一人飄飄現身。
黑色繡著彼岸花的外袍,雪白的裡襟半鬆散,一頭墨發被一條同色緞帶鬆鬆挽著,半披在身後,正是一月也未曾現身的夜月瀾。
他冷冷站在那裡,臉色略有些蒼白,墨黑的眼眸映著月色,深邃如海,眸底深處似躍動著點點憤怒:「你為了護他,性命也不想要了?!」
華曼陀深吸一口氣,淡淡地道:「夜月瀾,他只是來探望我,並無它意。你不要為難他!」
「額?」夜月瀾挑眉輕笑,那笑意卻未到達眼睛裡:「半夜三更,來探望朕未來的皇后,孤男寡女共處竹林,還拉拉扯扯……修仙派是這種做派?」
華曼陀臉色微變,夜月瀾最後一句激怒了她,她直接懟回去:「他是我的弟子!來探望我有何不妥?!你侮辱我也就罷了,別辱及整個修仙派!」
夜月瀾被她懟得足下一頓,似有觸動:「我……」
但轉瞬又看她像護雛的老母雞似的將雪梵行護在身後,他心中像被利刃一刺,火氣又上來。
眼睛微微一眯,視線在雪梵行身上一掠而過,冷冷地道:「雪梵行,你就只敢躲在師父背後?讓她代你出頭?」
雪梵行從華曼陀身後走了出來,眼眸銳利:「你要怎樣?」
夜月瀾輕飄飄地道:「擅闖我輝月國夜宮,按律當斬——」
雪梵行臉色雖然蒼白,但也不怵他,冷冷地道:「你可以動手試試!」
夜月瀾倒笑了:「倒是硬骨頭!你以為朕不會殺你?」他指尖有彼岸花若隱若現:「拔出你的劍!」
雪梵行心一橫,手掌一伸,一柄青凜凜的寶劍在他掌心現身,略一揮動,如青虹斜掛,他也聲線冷冷:「你我手底下見真章,有本事誰也別叫幫手!」
「梵行,如你還承認我這個師父,就閉嘴退下!」夜月瀾尚沒接話,華曼陀就開口了,聲色俱厲。
雪梵行一頓,似有不服,但他還是聽師父的:「是,師父。」果然向後退了兩步。
華曼陀視線看向夜月瀾:「陛下這是要乘人之危?」
夜月瀾:「???」
華曼陀接著道:「我們師徒一月前使用血魂之術退兇獸,雖然被尊駕中途打斷,但梵行的功力最少損失十之七八。這一個月他也就恢復了一二成,現在身上連一半功力也不到,陛下這時和他對決,未免勝之不武……」
她明顯偏袒雪梵行,夜月瀾心中又酸又澀,強壓住心頭亂冒的鬼火:「那以你之意呢?」
「現在仙夜兩族已結成聯盟,不宜動刀兵。你們真要切磋,可等梵行完全恢復之後……」
「我和他不是切磋,而是生死之戰!」夜月瀾指尖彼岸花滴溜溜旋轉,隨時都會出殺招。
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