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債她背了!
心中的悲怒幾乎翻湧成海,她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這種情況下交付出去,是一次交換,是一場還債……
她手指顫抖著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衫,外衫脫下,裙帶解下……
她低著頭,眼睛泛起酸意,有淚霧湧上來,又被她硬壓下去。
她沒看到對面的夜月瀾臉色比她還要蒼白,眸底的悲涼比她還要洶湧。
就在她就要解開內衫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他力氣極大,握得她手腕幾乎要斷折,她怒而抬頭,望見的卻是他冰寒的眸子:「君緋色,如果今天在這裡逼你的是其他人?你也會答應?」
君緋色一頓,但隨即冷笑:「是你也好,其他人也罷,我有的選擇嗎?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哪怕現在逼我的是頭豬,我也會答應!只要能救出他!」
夜月瀾:「……」
他冷笑一聲:「原來如此!」
他將她向邊上一推:「可惜本尊對這種的不稀罕!你還是留著它給別人吧!」
君緋色被他推了個趔趄,撞到結界上,而他已經一閃身出了結界,手掌屈伸間,無數彼岸花在他指尖凝聚成劍,他身形一起,緋紅的劍光如閃電,割裂了四幻獸噴出來的各色毒火毒氣毒水……向著那朵蓮花苞刺過去——
他這一劍和君緋色的一劍效果明顯不同,那蓮花苞像是被刺疼了似的,猛然顫了一顫,又爆發出一圈碧森森的光,向著夜月瀾撞過來!
夜月瀾剛剛那一劍顯然是盡了全力的,那碧光反撞過來時,他躲閃不及,將他撞了個趔趄,臉色白了一白!
他卻硬撐著不退,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掌心劍化為無數緋紅閃電,向著蓮花苞頂部直擊而入!
蓮花花苞哆嗦的更厲害,好像已經要支撐不住。
四幻獸明顯是這花苞的守護獸,它們各自向瘋了似的向著夜月瀾攻擊。
奈何夜月瀾身形如電閃,往往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它們的攻擊。
他自各角度向著蓮花苞猛刺,刺的那花苞如打擺子似的晃個不停。
君緋色站在結界內,屏息看著這一切,她很想跳出去幫忙,奈何夜月瀾設在她身周的結界極為結實,她一時也弄不開。
終於,當夜月瀾刺到第三十六劍的時候,那花苞像是終於被刺中了罩門,再支撐不住,顫抖著一瓣瓣的綻開,露出了裡面的兩個人……
雪梵行臉色煞白坐在那裡,和那老者糾纏在一起,他一隻手死死扼住那老者脖子,另外一隻手握著劍刺入那老者肚子。
那老者的兩隻手卻化為無數蛛絲一樣的觸手,插入雪梵行的胸膛……
兩個人都是一身的血,同歸於盡的模樣。
不過,在蓮花花苞層層開放的那一剎那,那老者像是千年老屍見了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乾枯,片刻後成了一具只覆了一層皮的黑色骷髏。它刺進雪梵行胸膛的蛛絲也迅速乾枯,成了灰絲四散,再沒了吸血能力。
而隨著那老者的化骨,四池中的四幻獸也同時哀嚎了一聲,直接跌回原先的池子之中,重新化為四色池水蕩漾。
雪梵行身下的那蓮花苞也跟著枯萎,再承擔不住他的體重,轟然四散。
雪梵行身子晃了一下,載了下來。
剛剛得到自由的君緋色手疾眼快,迅速揮出一道軟索,將他扯了過來。
雪梵行已經暈了過去,和他身子連在一起的那位老者則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成了一堆零散屍骨。
君緋色接住雪梵行,扶著他在地上坐下,下意識去找夜月瀾的影子,卻發現大廳中已經失去這位夜皇陛下的蹤跡。
他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君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