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聽到這話，江寒生沉默了。
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這個副作用，與他逐漸遺忘一切的副作用一樣嚴重，又豈是李水旺所表現出來的這麼輕鬆？
凡成大事者，必有犧牲。
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他們也都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哪怕是被人謾罵，被人誤解，被人痛恨……
哪怕是走在這條路上，他們要付出的努力，做出的犧牲，是常人所不能及的，甚至於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他們，依舊無怨無悔。
這僅僅是因為他們是藍星最後的星星之火。
是人類文明最後的餘輝！
“李水旺，心理學上說，一個越愛笑的人，心裡就越悲傷。”
江寒生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你明明可以跑的，卻選擇了今天拉我進入世界，和我攤牌。”
“李水旺，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精神，還好麼？”
今天，是所有玩家來到詭異世界的第十三天。
而絕大多數的玩家，精神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上了一些不正常。
血腥的殺戮，釋放的天性，極端的環境，恐怖的詭異，壓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而星火成員肩上的壓力，更是重若泰山。
如果江寒生沒有猜錯的話，對方之所以選擇今天向他攤牌，是因為對方的精神已經到達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他騙的越多，他就越對他人不信任。
他越對他人不信任，就越會懷疑一切。
而他越會懷疑一切，就越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呢？我就……就只是……”
李水旺話到嘴邊，突然噎住了。
他的眼眶紅紅的，卻沒有一朵淚花。
不是他不想哭，而是他哭不出來。
他不相信現實世界有眼淚這個東西，換句話說，在虛幻與現實交疊之中，他逐漸忘記了眼淚究竟是什麼！
他忘記了眼淚是虛假的，還是他幻想出來的。
甚至，他懷疑這世界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切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水旺又笑了，這個笑莫名其妙，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
但很快，他就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了下來，鄭重道：
“江寒生，我們絕對不能瘋，哪怕再痛苦，再堅持不住，也要瞞著世人，讓他們以為未來依舊是光輝明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了光輝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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