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說話的人誰,是王大娘嗎?還是誰人。
「你可瞧見了,蘇姑娘的夫君長得那叫一個俊俏呦。」
「可不是嘛,為人還知情守禮的,昨兒天都快黑了,還挨家挨戶的送東西訥,只說他這小媳婦兒在村子裡不知待多久,希望村子裡的人能多看顧看顧什麼的。」
「這般細心的你說說,扭頭再看自家相公。」說話的大娘直撇嘴。
「你說這沈小相公怎麼見著自己媳婦兒帶個男人都不生氣的。」
「嗐,謝小師父說了,那看起來嚇人的男人是老相識,說是和沈相公是同鄉,有些淵源吧。外頭打仗打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不知怎的到了岙州碰上了。」
「那也不行啊,孤男寡女的老呆在一塊兒,雖說這男人哪哪都比不上沈相公吧,可這日久生情真說不準啊。」
「你可別亂說,那男人其實也可憐的。」
「怎麼個說法?」
「我說與你聽,你可不要說出去。」
楚之橋雙唇緊抿,五指捏著斧子青筋都有了起伏。
「謝小師父怕村子裡亂傳,私下裡告訴我了,那男人啊是個啞巴還沒根兒的。」
接下來便是咂舌聲:「從來不言語原是個啞巴,那沒跟兒太監出身麼這是。」
「不是不是,說是被亂軍擄走了,亂軍都是畜生了,什麼事兒幹不出來。」
「我哩個親娘,得虧咱們城主厲害,岙州裡頭總是安生的。」
「可不是,所以啊,後頭可別亂說蘇姑娘和那男人有什麼首尾,蘇姑娘只是心善。」
聲音逐漸有些遠了。
「哎,我要是那可憐人,不如直接死了,苟活著有什麼意思,我要是個啞巴說不了話還不得憋死。」
聲音漸漸消失再聽不見。
楚之橋走出小衚衕,抬頭看了看天,雲更灰,厚厚的壓在頭頂上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那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來。
有些失神,楚之橋還是往山上走。
到了辰時末,風更大,雨也應勢而落。
桑婆在廚房裡頭和眉兒做飯,往外頭瞅了一眼:「楚小子去哪兒了?」
眉兒笑笑:「我看院子裡頭斧子沒了,該是去砍柴了。」說罷到廚房門口看雨越下越大,「我還是去接他吧,不然淋雨淋太久感染風寒便不好了。」
桑婆沒說什麼,只道:「你要去別拉了祇兒,我找他有活幹。看看懷夕去不去,教他陪你。」
「不用,我一人就行。」
風大雨急,當著要這麼大雨要下很久的,沒想到快走出村子的時候,雨就漸漸小了許多。
午時還未過,能嗅到飯香混雜著雨的味道,莫名的還挺讓人安心。眉兒撐著傘,看著雨滴從傘的邊緣滑落,伸手出去,涼涼的雨滴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眉兒心裡明白的,是因著沈祇在身邊,她的心境才能這麼歡喜。
景中人不知自己在他人眼裡是如何的存在,只楚之橋兩手空空,狼狽的連斧頭都不知道丟到何處的時候,惡念和崩潰就在一瞬間的時候,他看到了眉兒。
眉兒的裙擺都被雨水濺的髒了,卻笑著朝著自己迎了過來,待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她的笑意消失,眉頭蹙起,眼神裡都是擔心。
那傘也遮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她這樣的人,該是一直笑著的,她該無憂的在這世間活到老。
「快回家換身衣衫吧,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家
楚之橋心緒難再抑,擁了眉兒入懷,短暫的放肆,哭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