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輕輕喃喃的,是許久都未感受過的溫柔,就覺著這日子也不是不能繼續過的。
楚之橋拿了個樹枝在地上寫道:「想吃碗細面。」
「好說好說,等回頭我帶你去吃阿蠻做的湯粉,她做面倒是比我好吃多了。」眉兒說罷起身舒展舒展,招呼著楚之橋與她一同再跑山兩圈。
暖陽施捨著山林自己身上的熱度,照拂大地。
山林二人仍舊跑山,另一頭沈祇卻是快馬加鞭,青衣的衣擺都被冷風吹得舞了起來。
那發冠上的絛帶就在空中劃過一急促的弧度,似彰顯了風的痕跡。
駿馬飛馳,到底也是沒趕上,早早就在城門外的關卡被攔了下來。
沈祇收鞭下馬,亮了文書手信,那兵將見是醫者,又有謝神醫的親筆手信,面上兒態度好了不少,只說讓沈祇在此處等等,待他稟報,問問能否通行。
沈祇點點頭:「勞煩。」
說罷再朝那城樓看,手中的鞭子都快被沈祇捏斷,面上兒不顯,他倒是想看看謝懷夕書信裡頭說眉兒帶回來的野男人是誰。
小東西是出息了,出去一趟什麼人都敢往身邊帶了,呵呵,沈祇倒笑了。
也不知道是笑個什麼。,
第69章 、貪心
廚房設在院子東邊兒, 那木門瞧著還很新,一看就知道這處院子的主人並不常來,灶臺處有一紫衣身影在忙碌, 院子中便是一長相清秀的男子正在劈柴。
那男子瘦弱, 但身量高, 五官本該是溫潤,劈柴的架勢卻讓人瞧著就是有那麼幾分陰鬱了似的,再看其時不時的朝著廚房裡頭的身影張望, 那眼神就猶如冬夜之中森林裡餓了許久的惡狼,幽暗又危險。
幾個村子裡的長舌的婦人, 原是想去瞧瞧, 嘮上那麼兩句,到了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卻是沒人敢進了。王大嬸兒之前給謝神醫送了飯菜吃食的,也就與謝懷一相熟些,這一相熟,言行舉止也就自在很多。
她上午間兒的沒在, 聽了別人嚼舌根兒, 道是謝神醫這回沒下來, 只謝懷夕過來了, 帶著個姑娘當著是謝懷夕媳婦兒, 沒成想是謝懷夕什麼師弟的媳婦兒。那既然都成了別人媳婦兒了, 如何還能帶了野男人呢?
王大嬸兒瞧見那砍柴的年輕男子, 第一眼就不喜,和著旁邊的幾個婦人道:「這人身上是不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怎麼明明長得也是不錯的,偏偏瞧著就是這麼不大好相處呢?」
「像是個壞事兒的, 災星。」
王大嬸兒點點頭,身子扭了扭,胳膊上挎著的籃子直接就進去院子了,楚之橋看見人來,手裡的斧頭就給撂下了,站直了身子就看著王大嬸兒。後者原是想進去和桑婆套套近乎,這一下子被楚之橋盯著看,也不說話,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面兒上有點不好意思的。
「我就是來瞧瞧桑婆,可在家的?」
王大嬸兒臉盤子大,身子倒不算胖,嘴唇也是厚,這麼一說話,那嘴巴有點凸起瞧著有些滑稽。楚之橋沒看她,扭頭朝著廚房裡看,剛好眉兒出來,這一瞧清楚眉兒臉面,王大嬸兒這心裡頭就犯嘀咕了。
這姑娘生的這麼好,謝小兄弟的師弟如何捨得就讓小媳婦兒一個人下山了。
「大娘,桑婆半下午的說是出去了,估摸得個一兩日才回,我也不知去哪了。」
「嗐,沒啥,我就是過來瞧瞧。」王大嬸兒迎上去將跨欄裡的一大把捆好的青菜給塞到了眉兒手裡:「地裡剛擇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