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歡的精華都被吞進柳祁的肚子裡一樣。
這鴛鸞銅鏡仍閃著光,柳祁汗津津的身體也閃著光了。敖歡倚在塌邊,手裡把玩著那枚蝙蝠玉佩,說道:“你們中原人為什麼喜歡蝙蝠這種陰森吸血的東西?”柳祁還真的認真解釋了:“諧音麼,蝠就是福。”敖歡笑了笑:“那很好,很適合你。”柳祁一邊穿起衣服來,一邊說:“我可是個沒福的。”室內仍是幽暗,燭光顯得極為微薄,這微薄的光亮中柳祁的表情忽明忽暗,好像鏡中花一樣。敖歡便伸手拭揩那柳祁的臉頰,觸控柔軟的實感。柳祁被摸了一下,就立即躲開了。他的神情好像是在懊悔。他懊惱自己怎麼又和敖歡莫名其妙地滾上床了,既然懊悔,自然不願意心安理得地和他享受事後的溫存。
敖歡淡然道:“你現在想著阿略麼?”柳祁忍不住啐他:“虧你還敢提他!”敖歡無奈一笑:“我當然很喜歡他啊,可我也很喜歡你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柳祁冷笑道:“你真能噁心人。”敖歡輕笑:“和我一起做噁心事的可不是你麼!”柳祁卻道:“那也有你一份。”敖歡坦然說:“我知道啊。”柳祁一下噎住了,半晌說道:“你難道不怕略兒知道嗎?”敖歡笑了:“不怕啊。”柳祁不敢相信,只以為敖歡吹牛,便笑道:“好啊,那咱們跟他坦白去呀。”敖歡笑得更輕鬆了:“好啊。現在麼?”柳祁一時矇住了,只說:“你發什麼癲?”敖歡卻道:“發癲的那個是你。”柳祁真的是無言以對。那敖歡繼續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第57章
那兩塊鴛鸞銅鏡,在宮人的運送下安全地到達了東宮。敖歡和柳祁衣冠楚楚,無人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那柳祁從門裡走出,才說:“我自己回去得了。”敖歡便說:“那可不得了。阿略叫我送你安全回家的,你有了閃失,我怎麼辦?”柳祁冷笑說:“我竟是個纖弱女子不成?要人護送。”敖歡又細聲說:“那算我想多陪你一陣子。”柳祁反而無言以對。
這回敖歡倒不乘馬了,與柳祁同乘一輛寬闊的轎子,往劍府回去。柳祁坐在轎子裡,下定決心一樣的對敖歡說:“你我從此可不能再這樣了。”敖歡笑了:“不能什麼樣了?”柳祁冷道:“你既知道我是劍家的人,你這樣做,可不是從劍家偷人麼?”敖歡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柳祁臉都綠了。柳祁伸出腳來,往敖歡臉上踢去。敖歡一時躲慢了,側臉上劃過一點鞋印,卻也不惱,只說:“你說你,自願選擇從了阿略,心裡又憤憤不平。跟我一起開心,又不肯坦白承認。我現在答應了你,說我從此以後再不碰你一根頭髮,把你當嫂子供著,你肯定又生氣,要踢我另一半臉了。我若不答應,你心裡反而要暗喜,是不是啊?”柳祁的嘴裡似被塞了棉花,下顎繃緊了,卻又使不出力來,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只能在腹中發出他悶悶不樂的咕嚕聲。
敖歡卻說:“你這樣首鼠兩端、搖擺不定,是不是很討厭?我說你可惡,可有說錯?”柳祁無法反駁,只能反唇相譏:“那我說你無恥,也沒有說錯。”敖歡笑答:“我無恥,你就不可惡了麼?”柳祁冷道:“我自然是個無心無義的鼠輩,可你不是啊,你是個大人物,略兒的好兄弟,你做出這樣的事兒,良心可以安樂麼?”敖歡聽著柳祁義正詞嚴地說“良心”兩個字,好笑到停不下來。
柳祁忍不住又要踹他,他卻避開了,只說:“我也願意跟阿略負荊請罪,可你不願意啊。”柳祁卻道:“又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了?”敖歡答道:“你不也常將責任推到我身上。這事你我都不厚道,誰也別賴誰了。”柳祁反而是被敖歡搞迷糊了:“我也不賴你,只叫你走開些。讓我清靜,也叫我和略兒好好過。”敖歡聽了,又是一頓好笑,又說:“你這話糊弄誰呢?就你能和他安心好好過日子?” 柳祁被他說得滿肚子火,負氣說道:“我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