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墨言低垂著眼簾,看著自己面前盛著的一小碗雞血,面無表情了三秒後,果斷抱著一旁的木盆吐了個昏天暗地。
「……餵你還好嗎?」
土方歲三站在一邊看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的某人忍不住開口,颯墨言平息了半天,扭頭木然道:「你覺得我好嗎?」
土方默然。
一週前,沖田身上帶著血腥味讓颯墨言意識到了那一場噩夢不是就這麼過去而已,那個夜晚,已然刻入了骨髓。在現代,颯墨言的這種情況有著一個非常概念性的名字「ptsd」,治療方法也是多種多樣。可在這個世界裡,颯墨言除了知道自己可能有了什麼樣的精神問題外,什麼療法都不知道。
《學園默示錄》那本小黃漫裡的主角是怎麼克服這種坑爹的情況來著?颯墨言死死的盯著那碗雞血,幾秒後又趴在一邊開始嘔吐。
怎麼解決這種病症,她是不記得了。所以她只能選擇最挫的方法,直面這慘澹而淋漓的鮮血!
——吐啊吐啊,總能習慣的。
颯墨言自我安慰著。至少,她不是拿著刀會發顫。對血腥反胃什麼的,已經好很多了不是嗎?
「——唔嗚哇!」
土方默然看著永久不死心的少女,遲疑了會兒開口道:「今天的午飯……你還需要嗎?」
「要!當然要!」颯墨言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堅定開口,「不吃飽怎麼有力氣接著吐!」
——你這是浪費糧食啊少女!
「……」土方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對著雞血繼續苦大仇深的少女,轉頭看向已然一片枯黃的後院。對於颯墨言,他的印象一直是那名一臉正經的演戲說著自己有召喚獸的無憂少年。——如今,當初的孩子初初長成了堅定握刀的執著少女,可那雙眼睛卻彷彿沒有絲毫變化。
【近藤先生有著一種洗淨人心的力量。如果我沒有被他救了,或者說如果救了我的人不是他……也許我就不在是我了。】清醒的少女端著近藤勇送來的湯藥,眼角似有星點水光閃爍,【我的運氣一直不錯,你說對吧,賣藥的小哥?】
近藤勇救了颯墨言,對著她的首次詢問卻是一句溫暖的【昏迷了這麼久,你餓不餓?】
那一瞬間,颯墨言以為自己看見了總是笑嘻嘻卻是真心對自己好的坂本龍馬。
所以,她抓著近藤勇的袖子便大哭了起來。流盡所有的恐懼,害怕,不甘與絕望。
她還活著,還有著那麼一群人,衷心的希望她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即便,吐啊吐啊吐的真他麼想去死一死!
「你認識一君?」不知何時,沖田總司拖著下巴蹲在一邊看著颯墨言對著雞血做著適應性練習突然開口。他的突然出聲把颯墨言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拔刀轉身的直接後果就是那一盆雞血壯烈在了沖田的衣角上。看著那淺色和服上渲染出紅色痕跡,颯墨言尷尬的笑了兩聲,衝著總司揮了揮手道:
「呦,總悟君,出來散步?」
「……總悟是誰啊銀醬?不過我覺得還是先和銀醬你過兩招比較好呢。」看著自己再次被髒汙的衣角,沖田總司果斷摸刀。映著那張陰沉笑得面孔,他拔刀的動作顯得異常清晰而緩慢。
「你的刀裡有一君的影子呢,我想一君並不介意我幫他調教下徒弟。」
「尤其是連自己救命恩人名字都記不清的徒弟。」
——口胡,少年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山口一劍術在後期是習於試衛館天然理心流,這讓颯墨言頗為訝異。在她看來,高手多該出於類似於北辰一刀流、柳生新陰流這般的大派。她從未想過這間小小道館,居然能培養出山口一乃至沖田總司這般的突刺類高手。
「你們兩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