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野獸?」
「是啊。」小販點了點頭,「不過已經匯報給上面的大人了,大人們會儘快處理的,所以只要這段時間不要接近那兒就好了。」
青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向著小販道了謝,結了帳便拿起自己的佩刀離去。小販數了數對方給的銅板眉開眼笑,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而有著藍紫色長髮的男人低著頭,隱藏在劉海之下的冰藍色瞳孔直直的看向不遠處幽謐的山隘。
「野獸……嗎?」
·
夜晚又快降臨了。
颯墨言已經不記得這是她熬過的第幾天。黑夜和白天已經全然沒有意義,那些怪物……並不如新選組的羅剎一般畏懼陽光!
不分白天黑夜的戰鬥,就算是她也撐不住了,更何況——
「少爺,你還沒死吧。」
颯墨言轉頭低聲詢問,坐在她身邊的高杉用劍支撐著自己,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衝著她嗤笑出聲:「你在說你自己吧。」
颯墨言一愣,隨即無聲的咧了咧嘴角。
誰都沒有想到,除了那一屋子的怪物,雪村綱道的倉庫和地下室裡,竟然全都是這種實驗品!她和高杉並肩殺出了雪村的宅邸,卻被迫入深山之中。
雪村綱道依舊驅使著羅剎們搜尋颯墨言和高杉晉作。和狗一樣,怎麼也甩不掉的怪物在這幾天裡讓颯墨言和高杉晉作吃足了苦頭。
缺乏食物,後有追兵,同時還承受著高強度的精神壓力。
颯墨言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蹟。
不敢生火,因為懼怕火光會引來羅剎。他們兩個隨便找了塊暫時安全的地方,靠著樹狼狽的喘息。
「……那傢伙,瘋了吧。」看著自己因長時間握劍而有些痙攣的手指,颯墨言低聲道,「我也就算了,對你動手,他難道不想在長州混下去了嗎?」
颯墨言皺眉:「而且……他口口聲聲說要我的血……殺了我,哪兒還有足夠的血給他實驗啊!」
高杉依靠在樹幹上,身體卻依舊緊繃在戰鬥狀態。忽然間,他的眼神一凝,語氣帶上了絲笑意:「咳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雪村下手越來越狠了。」
颯墨言順著高杉的話抬起了頭,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去。只見一群步履蹣跚的銀髮怪物用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貪婪的盯著他們——最為讓人驚恐的是,那些傢伙對颯墨言割破手腕灑在休憩地點邊緣的血沒有任何的畏懼感!甚至還有些羅剎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那猩紅的液體,瞳孔放大表情扭曲,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聲!
「…擦,升級了麼!不得不說,雪村綱道搞不好真的是個天才。」颯墨言扶著樹幹勉強站了起來,借著月光她看見自己淬銀的刀刃已然翻卷。低低的笑出聲,颯墨言從懷裡摸出當初龍馬相贈的手槍,看著漫山遍野閃爍著的猩紅眼光,側頭笑道:
「少爺,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高杉捂住自己的胸口,轉頭冷笑:「你在開什麼玩笑。」
颯墨言笑了,她摸著那把只有五枚子彈的左輪手槍語氣輕佻:「你說,我能在五槍內爆了雪村綱道頭的可能性為多少?」
「比你如今不暈血的機率低。」
「喂喂,不要提醒我呀。」颯墨言滿身血跡的苦笑,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唇瓣微彎,「在這種情況下痊癒什麼的……我寧可一輩子暈血啊喂!」
人類的求生慾望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颯墨言的暈血癥馳名整個新選組,眾人用盡了方法也沒能治好一丁點。而如今,只不過在生的地獄裡掙紮了三天……暈血?倒不如說她自己放了自己多少血。
亦或者說,颯墨言有著絕對不能倒下的原因。
她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