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排的樓都自己帶院子,賀毓按了門鈴,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走出來,頭髮很長,長得就很清秀,素著一張臉,看到賀毓就喊了聲學姐。
賀毓嗨了一聲,“安娜啊,你怎麼又漂亮了?”
陳安娜笑了笑,“上次量尺寸的時候你還說我胖了。”
賀毓摸了摸鼻子,“有嗎?”
柳詞點頭,“你肯定有。”
賀毓:“你又沒見過。”
之前量資料的時候柳詞沒在,陳安娜只給賀毓量了,等柳詞從外面籤售回來,陳安娜又出國了,所以她助理來的。
陳安娜長得很素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起,嫻靜無比,她衝柳詞伸手,“柳老師好,第一次見面,我是小陳,學姐把你藏太好了,都沒機會見。”
柳詞回握,“是我太忙了,上次錯過了。”
她們一起進屋去,賀毓問陳安娜:“你做得還挺快。”
陳安娜自己的房子,裝修都很讓人覺得很舒服,一樓是接待,二樓是工作區,她自己住三樓。
“其實永妍老早就和我說過了,讓我提前準備。”
賀毓啊了一聲,“她算命的啊?”
陳安娜跟謝永妍這麼多年都關係很好,謝永妍結婚的婚紗也是她親自設計的。
“她說你跟柳老師很般配。”
柳詞打量著這裡,猛地聽到,有點愣神。
賀毓笑了笑,“她一向會說話。”
陳安娜點頭,“是啊,她恨不得親自替你張羅,可惜專業不對口。”
賀毓被她逗笑,“我想想啊,我跟公共建築唯一擦邊的大概是我的墓碑,到時候請她給我專門整一個。”
柳詞踩了她一腳。
賀毓唉了一聲,“開玩笑的。”
陳安娜也笑,“你們感情真好。”
她這句話倒是真的,雖然跟賀毓也很多年沒見了,但這個人只要接觸過,在別人的記憶裡都能留下濃重的一筆。
人格魅力這種東西很難徹底定義,賀毓在陳安娜這裡印象深刻,可能大多數要歸功於謝永妍當年的鍥而不捨。
不過那時候陳安娜就覺得謝永妍追不到,賀毓這種型別看著親近實則遙遠,不是簡簡單單的相處就能打動的,她自己要的,除非她自己伸手,不然別人都奈她不得。
一個從臉上就能看出倔強的人。
這樣的人,像一陣風,捉摸不透,沒想到居然也有心甘情願被套住的一天。
陳安娜欣然接受了這個任務,她遇到過很多人,她自己的定製當然是針對不同的人,賀毓是一個很有趣的挑戰。
賀毓拉住了柳詞的手晃了晃,“可不是麼,這位大作家,我發小,我們一起長大的。”
柳詞有些無奈。
陳安娜點頭:“我知道,你們的愛情故事,網上可多人議論了。”
她眨了眨眼,“你們跟我上樓吧。”
樓梯有些陡,陳安娜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樓有點老了,我有個特別喜歡一個旗袍手藝人的作品,她有一個採訪,也是唯一一個,就是她住的地方,也有很陡的樓梯。”
“不過她很年輕就去世了,我自己很喜歡旗袍,但還是選擇了這個方向,那天我問過學姐喜不喜歡中式,學姐說不喜歡,我也沒做了。”
賀毓拉著柳詞的手上樓,“那個大師叫什麼?”
“沈思君。”
賀毓跟柳詞對看了一眼,都嘆了口氣。
“她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