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曉禮有點驚訝,“為什麼考進重點班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吃飯?”
賀毓憤憤上來,“對吧!她就是無理取鬧!”
她英氣的眉毛皺起,“我看她就是討厭我了,可惡。”
廉曉禮被賀毓的樣子逗笑了,被賀毓推了一把,結果她沒注意,差點摔倒,又被賀毓地一拉,兩個人栽倒在沙發上。
廉曉禮砸在賀毓身上,賀毓嗷了一身,“你分量不輕啊。”
被廉曉禮捶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也想不出去哪裡,總不能寫作業吧。”
廉曉禮這麼說,賀毓欸了一聲,“你也不想寫啊?”
對方眨眨眼,“明天晚自習補。”
賀毓打了個響指,“對頭。”
“去做手工嗎?”
廉曉禮問她,“我知道有個地方。”
賀毓不可置信,“你還知道這種,做什麼?”
廉曉禮笑著說:“手工包啊泥人啊小娃娃之類的……”
賀毓:“走!——”
柳詞坐在桌前做考卷,柳語的作業也攤在一邊,但她看上去一點也不想做,趴在窗戶上看外面。
“姐!——”
明明坐得很近,還非得喊那麼大聲,柳詞掀了掀眼皮,伸手把人扒下來,小姑娘不依不饒,拉著柳詞的手,把人往她那邊拽,“你看,賀毓和那個曉禮姐姐出去了。”
賀毓騎著腳踏車,廉曉禮坐上了賀毓腳踏車的後座,這是她第一次坐在賀毓的腳踏車後面。
跟申友乾騎車的溫吞不一樣,賀毓騎車騎出了離弦之箭的感覺,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住了賀毓的腰。
一下騎出好遠。
今天天氣很好,天上白雲都厚厚的,廉曉禮回望,窄小的巷子被亂七八糟的電線纏繞,像是一棟棟被強行捆綁延長壽命的危樓。
她看到拉長的樓影,看到兩邊經過的路人投來善意的目光。
聽著賀毓握著車把不斷叮叮噹的的車鈴聲,她的後背跟寬厚搭不上邊,卻偏偏和這個時候的太陽一樣讓人不由得想靠近。
這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一瞬間把她的情緒帶到了最高峰。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從深淵裡拉出來了。
一起迎接日出的那種快樂。
而柳詞關上窗戶,腦海中還殘留著那兩個人的背影。
她的神情特別平靜,平靜得讓一邊的柳語都不太敢吱聲。
其實賀毓交了新朋友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她是煙行籠巷的孩子王,誰都喜歡她。
但是那可是跟柳詞形影不離的賀毓啊。
柳語看著柳詞,這是她記憶裡賀毓和柳詞難得的分別。
多年以後她在一次家庭聚會里提起這天,柳詞只是笑了笑,她碰了碰妹妹的杯子,把裡面的白酒一飲而盡,面不改色地說——
“那個時候我就忽然覺得,自己是可以被替代的。”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