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於地,伸出右臂,用棉衣袖,為其輕輕擦拭額頭汗液。
“你一個人,怎麼跑山裡來了,林中兇獸很多,可不是玩耍地方?”少年氣息穩定些許,方才轉頭詢問她。
“謝謝你,我叫素月,你叫什麼?”少女嫣然一笑,並未回答他,反而輕聲問道。
少年撿起地上大弓,起身背於身後,又撿起地上短劍:“我叫谷魚,五穀豐收的谷,水中游來游去的魚。”
素月同樣站起身,一雙大眼看向谷魚,口中小聲唸叨數聲,方才高興問他:“谷魚哥哥,你經常來打獵嗎?”
谷魚一邊右手持短劍,在樹幹上蹭掉血跡,一邊輕聲回她:“也不常來,你一會回家,帶頭狼回去,下次可別再來了!”
“我不要狼肉,給我一顆黑狼牙就好!”素月輕輕搖搖頭,微笑輕聲說道。
谷魚未再多話,手握短劍,行至黑狼頭顱前,身形蹲下,用短劍為其挖狼牙,片刻之間,取下一顆尖利狼牙,又在狼身上,蹭掉血跡,方才起身遞與她。
素月接過狼牙,也不怕髒,直接揣入懷中。
“真的很危險,以後別來了!”谷魚再次囑咐她。
“以後想來,也來不了,我家要搬走了!”素月有些失落般,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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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一段,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走,沒有野獸,很安全便能下山。”谷魚未多問,指著北方說道。
素月一臉微笑,連連點頭,揮揮手說道:“那我下山了,谷魚哥哥再見!”
谷魚笑了笑,未再開口,向她揮揮手,素月方才轉身,順著谷魚所指方向,蹦蹦跳跳,向山下跑去。
此時呲牙咧嘴的谷魚,又坐回巨樹旁,看向遠去的素月,一直望著那個方向,竟然有些愣神。
谷魚回想起四歲時,夏日穿著單衣,拖著瘦弱身軀,揹著小捆乾柴,路過溪水旁,被村中數名稍大孩童,攔住去路,嘲笑谷魚,沒爹沒孃,罵他野孩子。
本來害怕的谷魚,一聽氣急,便與大孩子們,爭吵而起。
爭吵之間,卻被一名稍胖孩童,上前數步,雙手一推谷魚,谷魚摔到於地,乾柴掉落一旁。
谷魚爬起理論,卻又被那胖孩童推倒,谷魚再次爬起,與那胖孩童廝打,數名孩童立刻上前,圍住谷魚,拳打腳踢,谷魚只能雙手護頭,咬牙忍著疼痛。
等他們打完,孩童們轉身逃走,幼小谷魚,衣服已被撕壞,滿臉紅腫,鼻子已出血,全身疼痛不已。
谷魚趕緊艱難爬起,蹣跚至溪水邊,雙手捧水,洗乾淨鼻血。
緩緩站起身,轉身踏著小步,走至乾柴旁,彎腰抓些塵土,弄髒其臉,掩飾一番,方才背起乾柴,搖搖晃晃,一瘸一拐,費力向家中而去。
一間老舊廚房內,幼小谷魚,蹲於灶火前,貓腰低頭,新增幾根柴火。
連忙起身,站於小凳上,雙腿緊靠灶臺,費力提起大鍋蓋,拿起灶臺上木勺,盛起鍋中綠菜粥,倒入灶臺上小碗中。
等盛好菜粥,連忙蓋上鍋,雙腳從小凳上,小心下地,拿起灶臺旁,一張木桌上,一個小木勺,放入小碗中,雙手端起小碗,小心翼翼向東屋,快步走去。
東屋一間簡陋臥室,幼小谷魚,正坐於床邊,一邊吹著綠菜粥,一邊喂著一位,滿臉刀疤,三十歲左右成年男人,其面容皆是傷疤,甚是恐怖猙獰。
夏日炎炎,男人身上,還蓋著兩層舊棉被,一直咬牙哆嗦著,閉著雙眼,張嘴費力,一口口喝下,熱呼呼的綠菜粥。
等一碗綠菜粥喂下,男人本是哆嗦身體,也減緩許多,緊繃恐怖面容,方才舒展許多。
男人努力睜開雙眼,看向幼小谷魚高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