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瓊引薦,
自是一路順暢。
眾人沿著山間石鎖,天黑前終於落地。
回頭望向身後的峭壁,
此處若能修一棧道,也不失為一處妙地。
雖然不能大規模行軍,
但小部隊穿插還是能夠做到的。
現在的川蜀,
再也做不到當初韓信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據說是因為後來的地震,
導致西漢水改道,再也無法透過水路運送大批軍隊和輜重。
所以,
哪怕有一條,哪怕是未開闢的小道。
只要可以達到出奇制勝的目的,
劉諶都不願意放過。
“父親!”
“秦將軍又來了!”
只見一拄杖老者從裡屋走出,
面容蒼老,眼神卻十分隱晦。
滿頭華髮,身子骨卻比這個時代的老年人更加硬朗。
就算是之前的李嚴,
騎馬還好,但用雙腿走路已經可以用亦步亦趨來形容了。
“老人家。”
“我等都是叔寶的同僚。”
“今日天色已晚,不能趕路。”
“冒昧打擾,還請老人家能行個方便。”
老人擺擺手。
“不打緊,不打緊。”
“達兒!”
“去給這位……將軍掃間屋子。”
“今日打的獵物呢?”
“父親,都在伙房呢。”
“嗯,讓夥計們都做了,好生款待我大漢的將軍!”
“好嘞!父親!”
名叫李達的小夥子甩了甩肩膀上的汗巾,
痛快跑向伙房。
“大人莫怪。”
“俺家就這一個小子,慣壞了!”
劉諶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反倒是對這種環境,
極為懷念。
古人總是注重禮節。
不論認識,還是不認識,見了面都要做一套極為繁瑣的問禮。
很少有人,
能像李達這般灑脫。
即使是劉諶也不行。
“將軍且進屋稍坐,待菜餚做好時,小老兒來叫將軍。”
劉諶自然從善如流。
與秦瓊等人入內等候。
等了半天,
只聽得院外磨刀聲大作,眾人頓時警惕起來。
看著這一幕,
劉諶不知道怎麼著忽然想笑。
“莫慌莫慌。”
“若是人家有殺我之意,何必自己動手?”
“半夜三更,去附近縣衙報官。”
“自有人來捉拿我等。”
眾人也覺得在理,
但警惕心未除,坐在門口的張須陀不停的張望著外面。
“你們且好生安坐,孤去外面走走。”
關勝等人也想跟著一起,
卻被劉諶攔下。
笑話。
他們根本不知道劉諶要出去幹什麼。
跟出去幹嘛?
院中,
只見老者獨坐酒亭。
悠哉悠哉的欣賞著嫩黃的落葉。
“文優先生好雅興。”
老人渾身一顫,
驚詫間猛然回頭。
卻見是劉諶,雙眸中猶自驚疑不定。
“將軍如何知道小老兒表字?”
“小老兒記得,未曾與秦將軍說起……可是家子所說?”
劉諶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