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敦部人,王帳中其他人見耶律闊海如此神態,如此語氣,皆是心中恐慌,戰戰兢兢。
通常耶律闊海有如此反應,是他真的怒了。
耶律格在恐懼之下,臉上再無怒色,而是一臉的委屈。
“父汗,兒臣願以性命擔保,兒臣絕對沒有收到敦部的訊息。”
耶律闊海深深看了耶律格片刻,王帳之中一時間針落可聞。
近侍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無辜連累。
耶律懷心中疑惑不解,耶律格既然視敦部為自己的力量,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事?
但敦部之人的話是怎麼回事?
耶律闊海瞭解耶律格,他看了耶律格片刻,便知他所言不假。
他轉過頭看向敦部人。
敦部人見耶律闊海的轉變,便知其不相信自己了。
這父子二人在這做什麼戲?
“大汗,不如傳嘎魯大人,奴才當時當面稟告的嘎魯大人。”
耶律格頓時懵了。
“傳嘎魯。”耶律闊海道。
耶律闊海心頭對敦部人越發的不滿了。
竟然敢在西突厥王帳耍心機,顛倒是非。
“父汗,嘎魯死了。”
耶律格忙道。
王帳眾人登時全部看向耶律格。
“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耶律闊海疑惑道。
“昨天晚上死的,今早才被人發現。”
耶律格道。
敦部人心中驚駭,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想不明白其中關節。
是嘎魯死之前沒來得及稟告耶律格?
還是說耶律格父子處死了嘎魯?
他想了各種可能,也得不到答案,便索性不想了。
回敦部以後如實稟告便是。
不過看主子的樣子,即使西突厥這邊真是疏忽,恐怕此事也無回頭路了。
“如此看來,嘎魯應該是還沒來得及稟告,便死了。”
耶律格分析道。
耶律闊海相信了這種說法,不過他心中依舊憤怒無比。
前期的無數算計,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結果折在了耶律格一個下人的手上,這讓他如何不怒?
“嘎魯是因何而死?”耶律闊海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道。
“醉……醉酒致死……”耶律格心虛道。
“好……好……好一個醉酒致死。”耶律闊海雙目噴火,他隨即看向敦部人。
“既然是誤會,你儘快回去說明此事,讓首領女兒速速回來。”
“奴才回去會如實稟告。”敦部人道。
等敦部人離開,王帳中的氣氛更加冰冷。
耶律格低著頭,心中誠惶誠恐,不敢看耶律闊海的眼睛。
耶律闊海臉上如同蒙了一層寒霜,盯著耶律格不說話。
耶律懷錶情嚴肅,心中卻如同吃了蜜,幸災樂禍起來。
他想偷偷瞄一眼耶律格的窘態,卻忌憚引火上身,因此憋的有些難受。
“醉酒致死……”耶律闊海冷笑著,一邊說他一邊走下王座。
耶律格只覺得耶律闊海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他頭也不敢抬。
他低著頭,剛想解釋。
“父汗,兒臣……”
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向自己襲來。
他本能的想躲,突然想起來此時在王帳。
眨眼間,他身上感受到劇痛。
此時他才發現,耶律闊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馬鞭。
耶律闊海這一鞭沒有收著力,因此耶律格身上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