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百瑟不知在想什麼,也是放下了心中最後那道防線,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甚至露出了她那張萎縮褶皺的嘴,以及嘴裡剛長出的參差不齊的牙,口腔情況用一句坑坑窪窪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老頭聞到了一股腐蝕味,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老太太先是一驚,但她以為外星人也許就這樣便沒當回事。
然後兩個老人就嘮叨了起來,說著些家長裡短,又試著和百瑟交流,到最後的連說帶比。
老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裡重複著一句:“撒弗。”又拍了拍老太太重複著:“尹嘆。”
百瑟起身介紹了一下自己以及半死不活的雷銘。
“白舍?勒敏?”撒弗尹和覃用不太標準的發音問到。
百瑟點了點頭,也不去計較發音的問題,也許人家聽自己的發音更不標準也說不定。
沒過多久百瑟就有點困了,尹嘆就讓百瑟去睡屋裡僅有的那張床,也就是雷銘躺著的床。
“那你們睡哪呢?”百瑟看著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也沒看出另一張床在哪。
尹嘆擺了擺手,從輪椅上下來,坐到了牆角剛剛鋪好的地鋪上,下面墊著一張草蓆和破布毯,枕頭就是一圈捲起來的紙殼,蓋的……恕我詞彙量有限實在形容不出來,看上去像是兩片大塑膠袋縫合在一起,中間塞滿了香蒲和枯草的東西,姑且稱為被子吧。
百瑟看著於心不忍,就想把床還給他們,但被老頭阻止了,說了一些讓百瑟心安的話,就也坐到了地鋪上。
百瑟心裡難受,但人家一片好心執意如此她便決定將就一晚,明天出去找找也許能找到一張別人不要的床,因為她今天在翻垃圾的時候還是看到許多不要的生活用品的。
想到這,百瑟又情不自禁的飲泣吞聲起來,她從小到大哪受過這些苦,不說嬌生慣養,養尊處優是肯定的,今天一天她幾乎經歷了這一生都沒有經歷過的委屈,對於一個花季期的柔弱女子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先是深愛之人生死未卜再到險些同赴黃泉,雙手觸控著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觸控的汙穢之物,還置身於這輩子都未曾踏足過的惡濁之地,吃著明明很反胃卻不得不嚥下才能求生的食物,心中的苦楚堆積如山卻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我已經不忍心細數這個可憐人到底還有哪些委屈可以陳述了。
無助、悲傷、迷茫等負面情緒早已淹沒了百瑟的那絲羞澀,緊緊的抱著還有些許呼吸的雷銘已是她堅持苦撐下去的理由,然後如同一個孩子一樣哭著哭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