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所以,我們要儘快為駱向雲驅鬼,否則陽壽折損,就算救回來,他也會變得痴傻。”
“可他會去哪裡?”
“陰氣重的地方,或許就在這附近。”
“又或許我們可以找到他。”身後傳來悠遠而又熟悉的聲音,鍾嬋心裡一震,剛轉過身,那聲音又道:“鍾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傅霍寺,身旁還有範澤辛和一鬚髮花白的老者。
範澤辛滿臉欣喜,“鍾娘子,別來無恙!”
傅霍寺三人的出現,令鍾嬋大感意外,莫非他們也是為這個神秘客而來?無論如何,傅霍寺此人高深莫測,須小心應對,鍾嬋回道:“傅公子、範公子,別來無恙。”
“鍾姑娘果真是俠肝義膽,千里迢迢趕來除妖衛道,實在令傅某敬佩。”
“不知傅公子此來又是為何啊,莫不是也來捉、鬼?”鍾嬋故意將「鬼」字說得很重。
一旁的韋青筱小聲問道:“他們是敵是友?”
鍾嬋也小聲回道:“未可知也。”
“不瞞姑娘,我們確不是來此遊玩,但也不是來驅鬼,我們是來求證的。”
“求證?求證何事?”
“求證族譜。”傅霍寺笑笑,“鍾姑娘,傅某說過,我們不是敵人。如姑娘不棄,我等可以助姑娘驅鬼。”
韋青筱又小聲問道:“他們是哪派?”
不等鍾嬋答言,傅霍寺又接著道:“我等雖不是修道之人,然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四大,人居其一,我等又何需懼鬼怪。”
韋青筱小聲道:“他們真元修為非同小可,我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鍾嬋沒有答言。
“鍾姑娘還有顧慮?”傅霍寺問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這個孩子的一滴血。”
“一滴血?”
“對,一滴血。”
“絕不傷害孩子?”
“絕不傷害孩子。”
鍾嬋和韋青筱對視一眼,道:“好,駱向雲在哪?”
“鍾姑娘可懂得還魂陣?”傅霍寺說著,緩步往長鼎走來,“此地陰氣凝結,在這裡引動還魂陣,駱向雲自會前來。”
“你想用還魂陣誘他前來?可他未必會上當。”
“你太低估還魂的誘惑了。”傅霍寺走到了長鼎前,“就算他明知是我們設下的陷阱,也照樣會來。”
“引動還魂陣需陰地陰物,這裡確是極陰之地,但我並沒有極陰之物。”
“鍾姑娘若信得過在下……”傅霍寺從腰間取下一把極精緻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割下一刀,血從手腕滴到長鼎的銅沿上,又順著銅壁流下,“請儘管佈陣,用在下的血可引動陰域。”
鍾嬋看著傅沃司滴在銅鼎上的血,心裡思慮再三,駱向雲從她手下逃脫,她確實急需救回駱向雲,這個辦法值得一試。
念及此,鍾嬋急掠到長鼎前,運起乾坤借法,就著傅霍寺的血,在銅鼎上畫下「引魂符」。接著,又從笥篋中取出符紙,運氣燃起,將燒過的紙灰抓在手中,在銅鼎另一側畫下反面「引魂符」。
鍾嬋是以摩嶺教的正反「引魂符」開道,用陰氣極盛的銅鼎為鬼靈打通陰域。陰間的鬼氣從陰域滲進陽間,鬼氣在將死或者剛死之人體內可孕育成靈,佔據人身,看似死者回魂,重新活了過來,其實活過來的根本不是死者,而是人鬼。
還魂術乃是極陰邪的法術,可偏偏世間所有驅鬼的道法中都有還魂術。父親說過,世間的術都是取法自然,並無正邪之分,而施術之人卻有正邪之別,不知今天自己所施的還魂術是正,還是邪?